半个小时左右,上尉带着这个分队的图阿雷格武装分子来到了城外的阵地上,当他进入少尉所负责的阵地区域之后,开始看到这里到处都是伤兵。
到处都是残破的工事,阵地上被敌人的炮弹炸的坑坑洼洼,很多地方的战壕已经被炸塌,有些地方血迹斑斑,有的地方则有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的残肢断臂散落的到处都是。
一棵被炸倒的大树的树枝上,还挂了一根一米多长青色的肠子,苍蝇不顾这里是战场,在阵地上嗡嗡作响,趴在一些烂肉上大快朵颐。
还有的工事,这个时候被摧毁了,修筑工事的木料被炮火点燃,这会儿依旧在熊熊燃烧着,冒出的黑烟升上了天空,让天空变得昏暗。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硝烟味和木材燃烧的烟熏火燎的味道。一条靠近城区的战壕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受伤的图阿雷格武装分子,这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大多数是中炮受伤,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肠破肚烂,要么就是脑袋被开瓢了,绑着脏呼呼的绷带,还在渗出着血。
这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有的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大多数还清醒着,躺在战壕之中大声的惨叫着,呻吟着,也有人在大声叫着,让人给他拿来点水,他想喝水。
可是却没人照顾他们,他们只是被简单包扎一下,便被抬到这里丢在了这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一般。
甚至他还遇上一个两条小腿都被炸断的伤兵,一边哭着一边在战壕里爬行着,朝着城区方向爬去,简单包扎的断腿伤口,不断的渗出血,一条血迹留在他的身后,拖出了老远。
这个伤兵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些脚,于是挣扎着翻身,看着上尉,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明显失血过多。
“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吧!我想回家!我不要死在这里!求求你们了!”他虚弱的向着上尉求救道。
上尉不得不停了下来,看了一下这个士兵,简单问了一下他的名字和所在部落,还有他目前所在的部队番号。
这个士兵虽然大量失血,但是意识还清醒,都一一作了回答,但是他明显越来越虚弱,大声的呻吟了起来,伤口的疼痛,让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上尉眼看着这个伤兵肯定活不成了,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记住了!现在我就帮你离开这里!”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柄锋利的短刀,猛地捂住了那个伤兵的口鼻,重重的一刀插入到了他的心口。
那个士兵本来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当胸口的疼痛传来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盯着上尉的双眼,两只手徒劳的搬着上尉的手臂。
上尉一下拔出了短刀,血从他的心口飙射出来,喷了上尉一脸,那个士兵挣扎了一小会儿,便缓缓的软了下去,他喷出的血并不多,可见他已经处于严重失血状态了。
上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短刀,收回到靴子里面,又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点,最后俯下身伸手合上了那个伤兵的双眼,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他身后的那一个分队的图阿雷格武装分子,惊悚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的人不理解为何上尉要杀了这个伤兵。
但是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小声说道:“不要这么看着指挥官,他这么做是对的,这个伤兵已经没救了,他只是帮解除了这个士兵的痛苦!跟上吧!”
剩下的那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听罢之后没人再继续说话,一起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伤兵挤满了战壕,看上去惨不忍睹,很多伤兵在看到了上尉他们之后,都伸着手想要拉住他们,向他们求救。
可是上尉没有再停下,而是脸色铁青的拨开了那些试图拦住他的手,从他们身边或者是干脆从他们身上跨过,找到了一个图阿雷格武装分子士兵,问清楚了少尉指挥官目前的位置,大步朝着少尉的临时指挥部行去。
图阿雷格少尉这个时候,正在重新布置阵地上的兵力和火力,命令士兵加固他们的工事,并且搜寻一切弹药,一副誓要跟敌人决一死战的架势。
而他手下的那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官兵,却一个个面如死灰,今天敌人的炮火之猛烈,给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他们的阵地在城外,现如今阵地上一些伪装的东西,都被敌人猛烈的炮击给揭掉了,包括他们阵地上很多树木灌木,现在也都被轰的七零八落,一些树到现在还在熊熊的燃烧着,灌木丛更是被付之一炬。
整个阵地上现在黑乎乎光秃秃的,到处都是残破的工事,地面上横七竖八抛散的都是被敌人炮弹炸飞的原木。
他们却接到了少尉的命令,要求他们继续坚守在这里。
而这里现在根本就无险可守,仅凭他们如此残破的防线,要抵御那么多马里人的进攻,还要面对着那么多敌人的火炮。
看着眼前阵地上的残肢断臂还有乱七八糟的人体残骸或者内脏,他们无不感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