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
钟文二号连忙轻拍怀中的婴儿,柔声哄道,“宝宝乖,不哭不哭!”
“什么叫作第二个钟文?”
混沌之主在哭声中醒过神来,嗓音渐渐冷了下来,令人听在耳中,如堕冰窟。
“哎,你是三岁小孩么?我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没听懂?”
钟文二号不耐烦地指了指怀中婴儿,“世有两个钟文,第一个钟文是他,第二个钟文就是我,等等,不对,他才是后来者,第一个不应该是我么?这么说来,我是钟文一号?他才是钟文二号?可一直都被叫二号,要是突然改成一号,还真有些不习惯哩,待我想想,一号和二号到底哪个听着更有感觉……”
说着说着,他居然自言自语起来,仿佛完全忘记了身旁还有混沌之主这样一个终极的存在。
“闭嘴!”
听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胡扯了半天,混沌之主终于按捺不住,眼睛一瞪,口中厉喝一声。
“又不是我要说。”
钟文二号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地嘟囔着,“这不是你偏要问么?”
“本座麾下的钟文呢?”
见他装疯卖傻,混沌之主话锋一转。
“你是说那个老头么?”
钟文二号歪着脑袋想了想,终究还是如实答道,“应该是死了。”
“怎么死的?”
混沌之主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可以说是他杀的。”
钟文二号指了指怀中婴儿,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也可以说是我杀的。”
“好,好,好!”
混沌之主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道,“敢杀本座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瞧你说的。”
钟文二号登时不服气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老儿本就是被你牺牲掉的炮灰,刚才这里的剑伤还是你砍的呢,咋就怪到我头了?还要不要点脸了?”
“王,这人脑子怕是有点问题。”
邬兰馨突然插嘴道,“何必与他过多纠缠,直接斩了便是。”
“卧槽!”
钟文二号登时勃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破口骂道,“好个歹毒的婆娘,钟文好歹是你徒弟的男人,也算是半个女婿,你这般喊打喊杀的,还有点人情味没?”
“半个女婿?”
邬兰馨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出,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且不说阿霓已经与我反目成仇,就算钟文当真是我女婿,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钟文,我也是钟文。”
钟文二号仰起脖子,振振有辞道,“你说有没有关系?”
“这么说来……”
邬兰馨似笑非笑地瞥了姜妮妮一眼,“你也是阿霓的男人?”
“这个……”
钟文二号登时表情一僵,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派胡言!”
姜妮妮俏脸一红,口中娇喝一声,身体四周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光球,霸道无匹的能量疯狂游走,交织成网,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目无尊卑的蠢丫头。”
混沌之主面无表情道,“王后,这就是你在外界收的徒儿么?”
“臣妾识人不明。”
邬兰馨娇艳的脸蛋登时流露出一丝歉然之色,连忙冲着他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还请王责罚。”
“责罚倒是不必了。”
混沌之主摇了摇头,“不过本座要代为管教,你没意见吧?”
“王请便。”
邬兰馨温顺地答道,“能够得您亲自管教,是阿霓的荣幸。”
“很好。”
混沌之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高举的右臂突然向前挥落,“那就统统留下罢!”
无穷无尽的污秽之气自天浊剑表面喷涌而出,在空气中盘旋缠绕,扭曲变幻,居然在短短一息之间,化作了一头形貌狰狞,色泽昏暗的恐怖巨兽。
它的身躯庞大无比,仿佛是天地间的一个畸形巨物,由无数扭曲的暗影和浑浊气息交织而成,前端更是生长着数十个脑袋,每一颗头颅皆是五官狰狞,獠牙外露,污浊不清的瞳孔中闪烁着贪婪而暴虐的光芒,令人一眼望去,便会不自觉地思绪混乱,心胆俱寒。
一道道浑浊之气自它那不断变换的身躯中相继钻出,化作一只又一只犹如恶魔般的利爪,各自分出六根指头,顶端的尖甲锐利无匹,所过之处,划出一条条空间裂缝。
“呀!!!”
突然间,怪物的数十个脑袋同时张开血口,狂躁而高亢的尖啸声犹如万千利刃划破虚空,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声波涟漪。
刺耳的叫声仿佛要撕裂魂魄,震碎心灵,瞬间令钟文二号等人生出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众人本能地想要举起双手,捂住耳朵,可四肢却仿佛与大脑断开了连接,完全不接收指令,只能任由怪物的怒吼声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