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月色清冷,晚风携带者秋日的凉薄,掠过万水千山。
古幽的林间深邃昏沉,飒飒的风从灰暗中涌出,扑在南弑月言和彦千雪的身上是,带有冷瑟之意。
南弑月言收回思绪,轻手慢脚将靠在他身上的彦千雪抱起,从房顶跃下,进了房屋。
窗外风声呜咽,泛黄的落叶如蝴蝶一般在烛火泛黄的窗前舞蹈。
距此地数千米开外的地方,北宫南冥直挺挺地站在一棵树顶上,脸上现出愁郁。
“弟弟,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月下孤影,秋风习习,怅寥无边。
旦日,南弑月言早早起床,前往化作荒芜的宗门之地。
彦千雪从床上爬起来后没有发现南弑月言的踪迹,整个人半睡半醒,道:“他又跑哪里去快活了?”
打了一个哈欠,她下床将门打开,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睡意当即消失不见。
南弑月言今天没有带魔剑,在今后的半年里,他不打算让魔剑出鞘,也表明了他不再杀人的决心。
他今天带了一把锄头,几个时辰的功夫便将宗门坟墓周边的枯枝败叶和碎石清理完毕,同时不忘给坟墓去去草、填填土。
在墓地来回奔转,用锄头铲地,这副情态像极了一个勤奋的农家人,吃苦耐劳,朴素五华,完全丢失了曾经威靡无匹的气场。
忙完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趁着兴致,从储物空间内掏出一把笛子吹奏了起来。
他自小精通琴棋书画,在乐器上有着过人的造诣,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身处在暗不见日的杀伐中,很少有闲心弹奏。
曾经的母亲最喜欢他弹琴吹笛,每次演奏后母亲都会拍手表扬他,这是他最初对乐器产生兴趣的原因。
母亲过世的这些年里,他鲜少弹奏,并不是失去了兴趣,而是害怕回想起曾经。
如今母亲就在前方,只不过与他相隔阴阳,但他知道,母亲此刻正注视着他,也会同从前一样面带微笑地聆听曲音。
他曾经给母亲演奏时会靠坐在祝愿树前,而今天和往后他亦会如此。
笛音响起,余音绕梁,如泣如诉,像是凄风冷雨,空绝人心......
物是人非,相同的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情感和基调,像是隔绝了千年,历经了沧海的变迁。
接临中午,南弑月言返回住所,看着院子里多出的那道身影,目光旋即冷了几分。
院中,彦千雪端了一碗刚做的汤呈到客人面前,而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便是北宫南冥。
“没想到公主这么贤惠,还会做大餐,长得还闭月羞花,美胜天仙,南弑月言可真是好福气,取了个好媳妇,我真是羡慕还来不及。”北宫南冥看着桌上热乎乎的汤,好话连篇。
彦千雪被说得心花怒放,脸上挂着娇媚的红,羞涩道:“你别瞎说,我和他还没到那一步呢,快趁热喝吧。”
正在北宫南冥准备喝时,他察觉到了侧方的冷意,转睛一看,神色微敛,淡然一笑,道:“你回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上次我应该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若再纠缠,我不建议送你去黄泉。”南弑月言神色清冷,字句扎心。
北宫南冥并不在意,镇定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如此。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是去看宗门了吧?”
南弑月言眼底的冷意渐浓,“与你无关,另外警告你一点,最好别把我想得那么好,不然你迟早会成为我的剑亡魂。”
“唉,你究竟要固执到什么时候?跟我走吧,宗门早已破灭,不复存在,不要被过去拘束,你应该获得更好的生活。”北宫南冥苦口婆心道。
听了这话,南弑月言怒火中烧,血气腾升而起,卷起汹涌的狂风。
握在他手上的锄头顿然血光闪闪,转眼间化作一把开山碎石的神器,散发出凛人的气息。
“你这条走狗也配和我提宗门破灭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这里也不欢迎你,最好现在给我消失!”他气势强盛,声音冷厉。
彦千雪见两人针锋相对,一时间懵在了原地,分不清状况。
“啊~快闪开,撞死人不偿命!”
一道洪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随即两道人影从空中飞坠在院子中,伴随着砰然巨响。
尘埃弥漫,两个自天飞落的人影在掉落的位置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我滴妈,这也太卑鄙了,竟然搞偷袭。”溯从坑里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副怨恨的模样。
森也站起来身躯,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白了溯一眼,“我说你被偷袭的时候能不能别拉着我,搞得我也一起遭殃。”
南弑月言几人见突如其来的两人,脸上写满了惊奇两字。
“我看你们往那里跑!”一道大喝音从天空袭来,溯听后目光一凝,抬手将修用力一推,“快躲开。”
说完,他立即动身闪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