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奔掠影的南弑月言穿过一条条昏暗的积水长道,脚下踏着高高水花,似在水上飘踏的
飞鹤,激起层层波澜。
他风雨无阻,一双森冷的眸子里透出森寒凛冽之色,似料峭春寒,酷寒严冬,?隐隐泛着急切之色。
时间悄悄逝去,彦千雪的体内的毒素正在蔓延,此刻即便身处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也感觉冰冷十分,似被置身于寒川深井内,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缓缓冰结。
“好冷~”彦千雪柔弱无力地说着,?全身打着寒颤,意识混乱,迷迷糊糊。
恍然间,她像是回到了神诺天庭,南弑月言牵着她的手,步步迈向殿堂,而父母坐在殿堂椅子上,和颜悦色地对着她笑,欣喜道:“回来啦!”
……
南弑月言也感受到了怀中彦千雪的冰冷,凉得像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还有多远?”南弑月言沉声问道,刻不容缓。
穆莉丝细谈道:“前面就是了,但到了前方,具体的位置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就在附近。这地面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凶兽层出不穷,想要找到肯定是要花不少时间。”
在这个十万火急的时刻,已是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因此南弑月言采取简单粗暴的办法。
念想于此,南弑月言停下了脚步,挺立原地。
正在飞闪疾掠的穆莉丝随后也停了下来,见南弑月言止步不前,?一头雾水道:“你还在等什么?若不抓紧时间,你在意的她就会丧命了。”
南弑月言目光如炬,两眼涣散出猩红的光芒,如闪烁的明珠,红彤的玉石,浑身血气如水泉般喷薄而出,震天动地。
“没时间了。”他清冷开口,一身的血气泛滥而开,翻江倒海,如同惊涛骇浪,强大的气场让人难以逼近分毫。
穆莉丝见这撼悸鬼神的力量,暗自惊诧,好强的气息!此人或许真的可以打破咒灵塔的禁制,解开时空之门秘密。
南弑月言此刻似化身为逆天邪神,浩瀚宛若海啸般的血气席卷着四面通道。
“轰隆隆~”
厚实的管墙在这汪洋恣肆的力量下仿佛脆弱的纸张一般瓦解崩塌,轰隆塌陷,爆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巨鸣。
力量大开,南弑月言以洞察千里秋毫的神识似如迅雷般扫荡各个方向的任意角落,很快便发现了隐藏于深处的毒王巢穴。
这个巢穴位于地底之下,很难发现,?且巢穴周边遍布着宛若粗绳般的蛛网,蛛网周边游走着众多巨大蜘蛛,一旦被网困住,巡逻的蜘蛛便会第一时间补刀,谁去谁死。
然而南弑月言却非同一般,探知到巢穴所在,他没有丝毫停留,身姿瞬闪而逝,以飞跃日月之势转眼抵达了洞穴前面。
因为双手抱着彦千雪,所以他此时腾不出手,魔剑微颤,拥有自我意识地脱鞘而出,穿破乾坤,带起万丈血潮,以裂天毁城之势在前方开路。
挡在前方的巨大蜘蛛见一片血海席来,山呼海啸,鬼哭神嚎,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即便动用全力朝魔剑带起的血海吐出玄力气波,也于事无补,所有攻击打在血海上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反响。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一群蜘蛛手忙脚乱,东跑西窜,终究逃不过被学海吞噬,化为烟灰。
覆盖东西南北的粗大蛛网同样在血气之下碾灭成灰,经过一番扫荡,原本乌烟瘴气、蛛网成堆的地方干净畅通了不少,也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魔剑开道,南弑月言抱着彦千雪走进了巢穴内,步入危险之地。
巢穴中各处都是蜘蛛的黏液,由于日积月累,通道内的四面都结出了厚厚的凝胶,看上去尤为恶心,凝胶上还有着骨头骷髅,惊悚气息无声间弥漫开来,笼在心间似雾霭般挥抹不去。
不过这些对心静如水的南弑月言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此刻他的眼底唯有凉瑟和凛冽,脑海里仅存在救彦千雪的念头。
这份情感如此殷切而真实,儿时因无能害母亲白白牺牲,直至今日还自责自怨。
假如当初有这股力量,即便付出一切他也会毫不犹豫,而现在怀里的份量好比当初的母亲,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单单因为血脉相同的缘故,只知道如果这次依旧还束手无策,他今生或许不会再原谅自己,也将再次尝试宗门别灭时的痛苦。
一头蜘蛛耍阴招,从南弑月言的身后冒出,张开獠牙就要咬去,凶相毕露,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
南弑月言面色依旧,亮眼光泽闪闪,靠近他的蜘蛛忽而一顿,旋即身体爆裂,炸体而亡,绿色的血液洒了一地。
平白无故死了一个伙伴,其他潜藏在暗处的蜘蛛再也按捺不住,齐齐似风一般的冲上前去,结果出乎意料的相同。
不管是搞偷袭还是明目张胆地去,最后都是爆体而亡,至始至终南弑月言都没动过一个手指头,只是一如往常的向前走,两眼红泽涣散,却有一股靠近即死的无敌气息,而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