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南弑月言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鼻梁旁的鲜血,透红的血液沾在指间,像是盖上了深红的印章。
他垂眸看了看指间的血迹,深邃的眼瞳微暗,旷古凌今的面庞点缀着寒凉,冰沉如谷,令人骨寒毛竖。
以往受伤时,恶魔的力量会帮他自行修复伤口,而如今他的身体快要抵达极限,如此虚弱的他就连伤口也无法自我修复了,看来真的时日无多了,化魔的时间可能会比他预计的还要早。
“无碍。”他开口浅淡道,转身就要离开。
在他转身之际,彦千雪蓦然上前抓住他结实的手臂,一脸郑重道:“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公主可是精通医术的。你的头部遭到重创,如果不及时包扎处理就会一直血流不止,过不了多久就会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厥,严重的话可能当场去世。”
南弑月言听后脚步一僵,如若换作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在意这点伤,而现在的他仿佛失去了自愈能力,放任不管确实会引发后续的危险。时间紧迫,他若是因伤而昏迷,只会白白的浪费更多时间。
深沉的目光微转,他就地坐下,冷薄道:“速度点。”
见南弑月言说出的话语凛寒十足,彦千雪眉头一拧,不满道:“你什么态度啊!不心存感激就算了,还冷言冷语,先说好,本公主可不是你的保姆,治疗的费用我先给你记着。”
她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动用天使族的神祈之术给南弑月言疗伤,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疗伤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她好像从小就会,有一次去询问父亲,而父亲却摆出一副慈祥的笑容,一脸深意的告诉她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治疗术,待时机成熟自会知晓,对此她感觉奇怪不已。
撇开这个治疗术的来途不讲,用此术来治疗伤口可谓是另有奇效,治疗一些皮外伤轻而易举。虽然她没有披靡山荒的实力,但她在治疗这方面可称一绝,如此一想,还蛮有成就感。
圣洁的光辉倾洒在南弑月言的头上和身上,如月之金华,皓亮非凡,漫天飘洒的情态好似神雨蒙蒙,让南弑月言周旁的空气都笼上了一层动人的金泽,引人入胜。
南弑月言冷邃的双眸微微一颤,温暖的感觉荡漾于心间,似潺潺的暖流淌过。失去情感的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身体极其放松,很是舒适。
不久之后,南弑月言身上的伤便被治愈,彦千雪也省了包扎的环节。停下动作,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劳累道:“哎呀呀,真是累死我了。”
一旁静默观看的特坭瓦见彦千雪真的将南弑月言治愈如初,摸着下巴暗忖道:“没想到这小娘们还有两把刷子。”
帮南弑月言治疗之后,彦千雪起身目光四扫,寻找着阿土坦的身姿。
浑身上下还隐隐作痛的阿土坦盯见彦千雪的目光向他移来,顿时灵光一闪,横躺在地,假装昏迷,等小公主发现身受重伤的他,一定会热情的过来替他治疗,这种美好的事情,他光是想想就乐意无穷。
果不其然,彦千雪盯见了他后就走了过去,当发现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彦千雪的脸上不免挂上了几许忧切,唤声道:“喂,傻大个,你没事吧?”
阿土坦不作回应,期待着接下来的温暖。
“啪~”
彦千雪上去就给阿土坦来了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奇响,声音清亮,阿土坦顿时懵圈,闭着眼睛的他倍觉奇异,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见阿土坦还未醒来,彦千雪又甩了几巴掌,嘴里不停呼喊道:“喂,你没事吧,醒醒啊,快醒醒……”
阿土坦最后实在是难以忍受,睁开眼睛连忙用双手捂着艳红的双颊,满眼委屈道:“小公主你干嘛呀,下手这么重,怎么待遇相差这么远啊!”
“大傻个,你醒啦。什么待遇?醒了还不快起来。”彦千雪莫名其妙的看着阿土坦,娇俏的脸挂着不明之意。
说完,她起身便离开,阿土坦轻揉着灼热的脸颊,看着彦千雪的背影,嘴里嘟囔道:“真狗。”
几人未过多久便整装出发,朝着阎坑底部进发。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倒没有遇到过什么凶兽,洞内风平浪静,万籁俱寂,可由于过于寂静,愈发的让人心神不宁,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特坭瓦怀揣着这种心情在前方带路,即便是知道身后有高手随同,他也有些悚惧。
来到一个沟壑前,特坭瓦和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沟壑两岸相距较远,如同是两岸相隔的河道,沟壑深三米,其形甚异。
“不对呀,这里原先明明没有沟,怎么现在多出了一条沟道?而且……啊。”
他说着说着突然失声大叫,吓得后面的后卫和彦千雪都一个激灵。
“你有病啊!没事你瞎叫什么!吓本公主一跳。”彦千雪拍了拍胸口,对特坭瓦斥责厉声道。
阿土坦心中生奇,肩上扛着随地而捡的长棍就走了上去,嘴里叼着一根干草,饶有兴致道:“嗯?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