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温明,建安八年,你饲养的猎鹰从你家飞了出去,然后这只鹰飞到你家的佃户匈奴人那木家中,抓了他家的一只鸡,结果被那木一箭射死。你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家奴,将这个佃户给活活打死。现在有那木的儿子在此,温明可有此事?”
在晋阳城郊外的一处空地之上,仿照后世的公审大会,在空地的中央打了一个高台,祁县温氏的一名地主温明,正被几名刘军甲士押在看台上,而刘军专门请来的军法官,则在那里宣判着温明的罪过。
随着军法官绳命了温明的罪行,死者那木的儿子也是上台指认温明。在那个民族之中,父仇都是不共戴天的,这个看上去走胡汉混搭风的小伙子,眼中露出了无比的仇恨,只差上去殴打温明去了。
而在台下,则是有被简杰请来的太原各大豪族的代表,他们都是被简杰叫过来共商国是的,却没想到竟然面对了一场公审大会,被审问的还是他们中的一员,祁县温氏的温明。
此时此刻,这些太原世家的代表们,甚至忍不住想要拂袖而去,如果不是他们身边还有很多全副武装的刘军甲士的话。
“简方伯,你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一点儿吧?温家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现在竟然要为了几个匈奴贱民要被你惩治吗?”随着军法官在那里宣判温明的罪过,被简杰邀请过来的令狐家族长的令狐老头,有些兔死狐悲得对简杰说道。
“上次聆听了一下令狐公的教诲,觉得把所有的匈奴全迁出塞外,也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太原这边还是需要留下一部分匈奴人的,毕竟太原的耕地也需要人来种。但是正如令狐公所说的那样,我们给这些匈奴人以王化,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仁义礼智信,让他们彻底融合到我们其中。但这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就是要平等得对待他们,要不然他们还是始终融入不到我们中来。所以我才那温明开刀,以正风气!”
听了简杰这番话后,令狐老头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令狐老头对简杰说了那么多的话,只是为了不让简杰把匈奴人迁回塞外,可不是让简杰为匈奴人出头的。
与此同时,站在台上的温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说起来温明也是有些惨,他今天也是被叫过来共商国是的,颇有些勇力的他还想着能够投到刘耷军中,用自己的功名拼搏一番富贵。却没想到自己一到太原便被简杰的手下给控制住,看现在的架势,明显是要被借人头一用了。
“我那猎鹰是花了五万钱从鲜卑人那里买来的猎鹰,想要养这么一只猎鹰,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得花多少心血,我每天都给它喂肉,吃的比我都好!结果不就是抓了那个匈奴贱种家的一只鸡,他竟然给我一箭射死了!他死有余辜!我得没杀他全家已经够意思了!”
大汉朝廷一直都有打压豪强的传统,层出不穷的酷吏就是干这事的。到了这个时候,温明那还不晓得自己要被杀鸡儆猴,也倒爆发出了血性。
“被告人温明,建安九年,你家的佃户匈奴人王兴,因为欠你家的租子,他家的小儿子被你给卖到了邺城当奴婢,王兴因为阻止你家的家奴带走他的儿子,被你给打得卧床半个月,带人证王兴!”见温明已经承认了打死匈奴人那木的事情,军法官也就没有继续传唤证物,而是又点起了下一个案子。
而随着军法官一声通报,认证王兴马上便在几名刘军士兵的保护之下走上了高台。说实话,这个叫做王兴的匈奴人汉化非常深,只看衣着打扮完全看不出来竟然是个匈奴人。
“建安九年太原大旱,我家实在交不起温公温明家的租子,他便要把我儿子卖了做奴婢!我不愿意,他便带着自家家奴,把我儿子抢走了,到现在也下落不明,不知道卖到那里去了!”说着,这个王兴更是当众哭了起来。
“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别说你们这些匈奴人了,就是我们汉人,因为欠钱卖儿卖女的难倒不多吗?”只是温明依旧不怎么服气,还是在那里与王兴对喷。
而被温明如此一说,王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遇到那种灾年,就是汉人平民活不下去也得卖儿卖女,他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
实际上王兴本来也没想到要来这里揭发温明,要不是被简杰的手下蛊惑,他还真到不了这里。
“简方伯,何至于此呢?”看着台上继续在那里揭发着温明所做的事情,马上又有一名豪族代表忍不住对简杰说道。
“不是你们想让我留下匈奴人继续给你们做佃户嘛!我可以满足你们的这个要求!但是既然把一部分匈奴人留在太原,便绝对把他们当成外人!温明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你们太原豪族中的九牛一毛罢了!照这么下去,匈奴人和我们汉人之间的矛盾日趋激烈,有那么一天,万一一个匈奴豪杰振臂一呼,这些太原的匈奴人马上便会成为最凶恶的敌人!你们这些豪族有坞堡可以躲藏,那些普通百姓可就倒霉了!我现在迁移匈奴到塞外,惩治作恶多端的汉人豪强,都是为了缓和民族矛盾,是为了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