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游走五里,河道变宽,看这水流,那地方应该能够直接泅渡过去!”
于禁的经验的确非常丰富,北门那边的风平浪静,就是为了用来围三阙一的。不过从南门走,想要往黄河边上走,却是要绕不少路。
于禁和郭淮组织起了一支五千人的队伍进行突围,这么大股军队的行动,刘耷军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见,马上便组织军队进行堵截和追击。
经过惨烈的一阵厮杀之后,当于禁部撤到黄河边上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两千人。而看着黄河这段的水流之后,之前从这边渡河的郭淮,对这边的水文情况非常熟悉,马上根据经验判断出可以渡河的位置来。
三国时代气候持续恶化,寒冷的时候也非常干旱,甚至在永嘉三年的时候,全国大旱,甚至长江都出现了干涸断流,人可以涉水过河。现在在黄河上能找到一处可以涉水过河的地方,也不算太过夸张。
只是就在于禁准备带队向下游走去的时候,远处又涌过来一阵喊杀声,是刘耷的追兵来了。
“伯济,你带人先走,我殿后!”看着刘军追来,于禁也是大声对着郭淮吼道。
听了于禁的话之后,郭淮心中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总感觉自己又要换领导了。不过郭淮也没有说什么,随着于禁点出了六百人跟他断后之后,郭淮便带着其他人继续朝下游走去。
于禁这边还没列好阵势,那边的刘军骑兵已经杀到,为首一员大将骑着一匹白马,打着“庞”字大旗。根据于禁对刘耷军的了解,这可能是投降刘耷的西凉庞德的部队。
这庞德手下的士兵气势如虹,和于禁手下的丧家之犬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敌我数量悬殊,于禁这边支持了一会儿便坚持不住了,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投降。
西凉军给人的感觉非常残暴,当年董卓在的时候,多次虐杀投降的联军士兵,名声非常差。不过自从投到刘耷手底下之后,庞德的手下军纪好了不少,更是喊出了“缴械不杀”的口号。
“将军怎么办?”眼看着局势有些崩盘,于禁手下的亲兵也是向于禁问道。
“你们投降吧!刘玄德是不会难为俘虏的!”这名亲兵在于禁还是王朗手下的时候便跟着他干,彼此之间的情谊很深,面对着已经丧失了抵抗意志的老部下,于禁也是如此对他说道。
听了于禁的话之后,亲兵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又急切得向于禁问道:“那将军您怎么办?”
“我深受魏公大恩,投降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只能拼死一搏了!”说完之后,于禁则是策马扬鞭,朝着黄河跑了下去,明显是想要试着泅渡黄河。
于是在庞德军的喊杀声下,于禁单人匹马下了河。黄河并不总是像葫芦口那边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奔腾不休,这边的河段,枯水期下水流便比较平缓。
但这终究也是黄河,于禁骑马走了还没有四分之一的路段,整个人便已经差不多被淹没在了水中。于禁鞭打着胯下的战马,可是后者像是感觉到了危险一般,死活不肯再往前走。
整个人泡在黄河之中,四面都是水,前面还不知道有多深,于禁之前积攒起来的勇气,正在迅速的消散,本来热血沸腾的于禁,突然感觉到这水也是很凉的。
紧接着于禁把保护自己头部的头盔也给扔掉,这倒不是于禁头皮痒,而是这些甲胄实在太过沉重。
虽然于禁不知道欧洲有个国王,因为穿得甲胄太沉,行军时掉在小溪里起不来,竟然被活活淹死。但生活常识告诉于禁,万一自己掉在水里,简直就成了秤砣掉进水中,一点儿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转眼间,于禁身上的甲胄便脱完了,可是于禁依旧站在原地,既没有勇气往前继续走,又没有勇气退回去向刘军投降。
“给我抓活的!”而在这个时候,岸上的战斗已经基本上结束,除了少部分战死外,大部分都已经投降,而从俘虏口中,庞德也知道了水中的这个敌将,便是大名鼎鼎的于禁于文则。知道是于禁,庞德也是的大喜,这可是行走的战功啊,马上招呼手下下水抓于禁。
不过于禁身为曹军大将,胯下战马自然不凡,是一匹高头大马。庞德的几个手下,竟然离着于禁还有一段距离,胯下的战马就都不敢继续往水里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于禁还没有做出决定,究竟是投降还是继续往前走,千古艰难唯一死,于禁实在无法做出抉择。
看着这一幕,岸上的庞德也是心中焦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长弓,朝着水里的于禁射了一箭。
白马将军庞德的箭法自然非常厉害,不过隔得却是有些远了,一箭没有射中于禁,却是把于禁胯下的战马给射中了。
吃痛不起的战马倒在了黄河之中,马背上在那里思索“生存还是毁灭”的于禁也是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也就是刚才于禁把甲胄都给脱了,要不然这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