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定公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刘玄德拿不下益州吗?怎么现在刘玄德拿下了益州!”建业城中,孙权那个缺了一角的案子旁边,越发威严的江东之主,脸上露出了一丝恼怒的神情。
就在三年前,孙权听从谋臣张纮的建议,将治所迁至秣陵。治所迁移的第二年,孙权又修筑石头城,改秣陵名为建业。
与此同时,刘耷也开始向益州进军,当时孙权向刘耷集团派出了一个军事观察员吕岱吕定公。只可惜这仗打了一半,吕岱这么一个称得上能臣的人,居然判断刘耷夺取不了益州,从而返回了建业。
然后孙吴集团一直都以为刘耷在益州待不长,直到刘耷取得益州的消息传来之后,全都大吃一惊。
“吕岱罪该万死!当日刘玄德在涪城之外已经断粮,我以为他完全没有机会了,这才返回江东,恳请主公责罚!”吕岱知道自家这位主公在某种意义上心眼小、记性好,赶紧把责任揽了下来。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刘玄德这个伪君子实在欺人太甚!当日我派仲异率水军入蜀,大耳贼竟然派人封锁江面,不让我们度过,还说什么刘季玉是他的同宗,不忍我们夺取刘季玉的基业。如果我们夺取蜀地,他宁愿披发入山,做一个野人。闹了半天,这个大耳贼是自己把刘季玉的基业给夺了!”说起刘耷来,渣权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蜀地先不管,我们的手够不到,眼下江东想要长治久安,有两个城市是绝对过不去的!一个是合肥,另外一个就是江陵了!”渣权抱怨了一番后,他的心腹爱将吕蒙也是接茬说道。
东吴四英将中,吕蒙绝对不是能力最强的那一个,但他绝对是孙十万最信任的那一个。吕蒙是孙权一手提拔起来的,和孙策的好基友、江东的贵公子不一样,属于孙权夹带里的人物。
因为信任,孙权也是一直在努力培养吕蒙,而吕蒙也没让领导失望,通过刻苦学习,水平飞速进步,甚至到了让大都督鲁肃都惊叹的水平。吕蒙的改变,也让孙权倍有面子,对他更加信重起来。
虽然“守江必守淮”这条后世战略家总结起来的格言还没有形成,但这个时期的牛人们,在南方割据势力的鼻祖孙十万带动下,已经思考守卫南方半壁江山的战略。
有鲁肃这样的战略大事指导,吕蒙很快也形成了自己的战略思维,只是却和亦师亦友的鲁肃有很大的差别。
吕蒙的想法基于鲁肃的二分天下,也就是占据一条完整的长江防线,同时努力向北建立一道缓冲线,已经和后世的守江必守淮很是接近。
那么想要守淮,就必须夺取合肥,进可攻退可守。而想要全据长江,则要拿回被鲁肃借给刘耷的南郡。有了这两座战略要地,渣权才能舒舒服服得割据东南半壁江山。
“子明,你是想要和刘玄德开战吗?”一听吕蒙提起江陵,鲁肃便有些头大。
借江陵这事并不是鲁肃一个人的事,死去的周瑜也是认可这个方案。只可惜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随着刘耷势力的扩张,占据着上游的刘耷势力,成了对江东威胁更大的存在。
曹魏打江东,必须要经过水网密集的江淮,那里正是江东的主场,江东有着胜利的信心。但是刘耷集团想要打江东,却可以顺流而下,水陆并进。
占据长江上游的刘耷集团,已经成了悬挂在江东头上达摩克斯之剑,让江东的很多人处于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可是……”
正当鲁肃想要说几句维护孙刘联盟的话时,吕蒙却是打断了他:“子敬都督!难倒您忘了南硖戍城下的惨败了吗?我们根本没有争霸天下的资本!”
随着吕蒙的一声质问,被问的鲁肃还没有什么反应,宝座上的孙权,额头上却是冒起了汗珠,他又想起半年前的那场恶战。
半年前,孙权像历史上那样进攻皖城,虏获庐江太守朱光,获取人口数万。本来到了这里可以称作完美。
可能是刘耷在益州的顺利进军刺激了渣权,然后孙权继续向北进军,结果碰到了历史上军功章上有孙权一半的张辽张文远。
在得到孙权亲征皖城的消息后,张辽从合肥向皖城驰援,在增援途中得知皖城失守。张辽在硖石的南面迅速筑起了一座被称为“南硖戍”的堡垒,作为合肥的前哨。然后孙十万的第一次合肥之旅,还没有到站,便停在了南硖戍。
一场恶战打下来,渣权提前享受了本该在一年后享受的那场惨败,也让张辽的大名响彻江东,吓得小儿止啼。
“即便是我们能够夺下合肥,然后呢?想要争夺天下就必须要北上青徐,合肥都如此难打,更何况青徐这样已经没有水系的支撑,碰上曹魏的骑兵,我军只有大败一个可能!曾几何时,我们需要借助刘玄德的力量来抵抗曹操,但现在他吞掉了益州,实力已经隐约在我们之上,占据着长江上游的他,对我们的威胁更加胜过曹操!还请主公三思!”吕蒙还不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让孙十万想起了很多不愿意回忆的事情,继续向孙权陈述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