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啊。”
楚枫平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数字,抿唇一笑,伸手将茶壶从王韵诗手上拿了回来,收进布包里,淡然道:“二十万不卖。”
空空荡荡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王韵诗表情微怔。
眼看着楚枫平要走,她有些急了,上前走了两步,匆匆喊道:“等等!我再加十万,三十万,卖不卖?”
众人愣住。
今是愚人节吗?怎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楚枫平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停留,甚至连头也没有回,潇洒嗤笑一声:“不卖!”
“四十万!”
“不卖!”
“你……”
王文文看不下去了,甩开王韵诗的手就向前“噔噔噔”地跑,气势汹汹挡住楚枫平的去路,凶巴巴地呵斥:“我,你也太没礼貌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昨帮过我们的份上,鬼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呢!你不懂感激也就算了,还敢耍大牌?牛什么牛啊,你有资本牛吗?”
别看这丫头年纪,怼起人来跟连珠炮似的。
可惜,长得太可爱,骂起人来也没什么威慑力。
“是啊,楚先生,我看这壶顶多只值得一两万。换我,二十万早卖了。你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呢?还害得我被这么多人看笑话。”王韵诗的声线冷冷的,和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如出一辙。
刚才楚枫平掏钱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七百块而已!
闻言,楚枫平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头,无奈地看着她:“一两万?执迷不悟?”
太可笑了!
他重新将茶壶从布包里拿出,一手托住,展示在众人面前,朗声道:“看清楚了!这蛇虎花纹不是街上随随便便拉个人都能用的。”
着,他指尖微动,将壶身来回转了几分,以便众人能够看得仔细。
先前茶壶被灰尘蒙着,花纹质地并不能看得十分透彻,如今楚枫平将灰尘拭去,又放置于晴日阳光之下,壶身才隐隐闪耀出几分光芒色泽来。
“有资格用这壶的人,必然生于达官显贵之下,官职至少七品。另外,这画师也并非常人。一蛇一虎均出自唐代书画大师张莫岩之手,蛇灵动犀利,虎斗志高昂,左右呼应,地为合,寓意非凡。”
“张大师作画落笔署名的习惯,想必在座各位都有所耳闻,我也不一一解释,大家自行判断就是。”
“这壶,别四十万不卖,就是五十万、六十万,我也不可能假手于人!”
楚枫平一番话得掷地有声,极具信服力,以至于话音落下半晌,周围的群众都没回过神来,只顾着眯着眼睛踮着脚尖细细观察他手中的茶壶,鸦雀无声。
王韵诗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不出话来。
不得不承认,楚枫平的话有理有据,找不出任何破绽。
显然,被服的并不只王韵诗一个,渐渐的,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吃瓜群众们纷纷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百分之八十的人后悔得连脚后跟都青了,恨不得穿越回昨。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将信将疑,不肯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我的妈呀,那家伙之前还跟我推销过这茶壶,开价两百五!早知道就该出手拿下的!靠!”
“我怎么还是不太相信……七百块买了个八百万的宝贝?这运气也太好零吧。”
……
王文文狠狠瞪了楚枫平一眼,不服气地泼凉水:“有什么好得瑟的?要不是我姐性格善良,你上哪儿捡这便宜去?”
“既然这样,那,一百四十万,成交吗?”
王韵诗眉毛一挑,伸出食指和中指,风轻云淡地从钱包里夹出一张银行卡,在楚枫平眼前晃了晃。
加了一百万?
楚枫平眼前一亮,心动了。
他心理估价仅仅八十万而已,这下凭空多出来了六十万,不拿白不拿!
想起自己还在病床上被痛苦折磨着的母亲,楚枫平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虽然良心有点过不去,但古玩市场不就是这样嘛,价格浮动上地下,没个准儿,况且,王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点塞牙缝的钱。
众目睽睽之下,楚枫平在无数道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走回王韵诗身边,将茶壶递去。
然而,就在他伸手想要拿走那张象征着母亲看病有望的银行卡时,王韵诗却笑眯眯的把手抽了回来。
楚枫平愣了愣,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这突然多出来的一百万可不全是补差价的。”王韵诗高高在上的望着楚枫平,眉目间满是女王般的威压,却并不惹人厌,反而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臣服感,“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否则,这笔买卖可做不成。”
“行!不让我杀人放火就校”
楚枫平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做一件事,值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