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太平寺机场。
机场地下作战室里坐着很多军官,所有人心情沉重,默不作声,刚返程的几名受轻伤飞行员身上裹着纱布,神情更是悲愤,空军总司令周至柔的眉头拧在一起,坐在大型作战地图前,听一名刚走进来的空军少尉情报官读临时战报表:
“我空军今天在重庆壁山和日机作战,伤亡惨重。
目前得到临时战报,我空军有九架战斗机在壁山大兴乡坠毁,三架在狮子山坠毁,一架在福禄乡坠毁,八架受伤返航,另有六架战斗机失踪暂无消息,飞行员牺牲八人,受伤七人,还有数人失踪,正在全力寻找中……
具几名最后回来的飞行员报告,日军出动十二架未知战斗机护航大群九六式陆攻,一架未损……”
听完,屋里死一般寂静。
鬼子的新式战斗机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脸色惨白的周至柔仰头长叹:“我空军伤亡惨重,却连鬼子的一架新式战机也没击落,我有何颜面去见校长和夫人,有何颜面去见重庆的父老乡亲。”
“总司令!”
见周至柔满脸悲痛自责,屋里所有军官“唰”的一声都站了起来,这一战惨败如此,每个人心里都像是被盐腌着。
周至柔眼睛有点湿润,自从空军总部决定全力迎战日军为知名战机后,巨大的压力让他连续失眠,两鬓白发增多。
“真的打不过,我们真的打不过,用十年前的旧货和日本人打,我们是真的打不过呀,死了那么多弟兄,我们是真的打不过啊总司令……”
驾驶伤痕累累战机勉强返航的雷炎均上尉悲从心来,忍不住流下英雄泪,反复说几句就放声哭了出来,他在壁山上空看着弟兄们一个个被日军击落,却无能为力,此时回想起当时的惨状,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手掌被打穿,包扎好的陈胜馨也流泪:“鬼子的战机续航能力超过我们的想象,他们的速度至少有五百多公里,远胜我们,敏捷度更是厉害,我们转弯刚转到一半,鬼子的战斗机就已经完成转弯并咬住我们,更让我们无力还手的是,这些不知名的战斗机全部都使用机炮,无论是射程还是火力凶猛度,都对我们形成碾压,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啊总司令……弟兄们拼死血战也无济于事……”
虽然作为军人不该因战败而痛哭,但在场的所有军官都理解此时二人的心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所以大家都不出声,让他二人宣泄心中的悲壮之情,过了一会儿,二人才控制好情绪。
“都坐下吧!”
两根手指夹着眉心按摩了一会,周至柔摆手让众人坐下,他点燃一根烟站起身,在大型地图前来回走动,眉头紧缩,问情报官:“有周上校的消息吗?”
少尉情报官:“具先回来的几名飞行员说,他们在返航的途中,遇见一架未知名的我军战机,风驰电掣般飞往重庆。
最后两名返程的飞行员却说,他们返航时遇见我军这架未知名战机,在飞往重庆的途中改航前往云安镇方向。
云安镇的电话打不通,估计是遭到了日军的轰炸破坏,暂时联系不上,但有地面防空监视哨发来消息,有九架鬼子轰炸机疑似朝云安镇方向飞去,有可能会和周上校遭遇……”
……
214号梅塞施密特回到成都太平寺机场,刚降落至地面,周至寒就感觉到,整个机场里地勤人员的脸上都流露出悲戚之色,在远处的伪装机棚下,停着几架受伤返航迫降成功的战斗机,周边围着很多机械师争分夺秒抢修。
一架伊—153战斗机在迫降时摔机变成废铁,被移至一边,还冒着浓浓的黑烟,几名地勤人员正在处理。
此时,214号梅塞施密特在云安镇击落六架九六式陆攻和一架零战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总部,因为云安镇刚遭到轰炸,电话线被炸断镇上没有电台,一切还在恢复中。
周至寒走进作战室,屋里坐着很多军官,个个脸色铁青,空军总司令周至柔的眉头拧在一起,脸色苍白难看,手里拿着作战参谋送来的战报表,在大型作战地图前来回走动。
见周至寒走进来,认识他军官们朝他点头打招呼,一些不认识他的年轻军官低声询问身边人,听说是大名鼎鼎的周总教官时,立刻眼中露出崇敬。
“至寒!”见到周至寒回来,周至柔脸上挤出一丝苦笑,他眼睛通红,布满因压力而产生的血丝,“坐吧。”然后把作战报表递给周至寒。
周至寒皱眉,虽然他在前往重庆的途中,已经看见中国战斗机部队一败涂,但此时看到战报表,他内心还是隐隐作痛,八人战死,七人受伤,数架战机未回,暂无消息,这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数字,都是小鬼子留下的罪证。
就在这时,作战室的电话铃响起,周至柔的副官抄起电话:“喂……哦……什么……好啊……”
作战实里所有人听见副官的声音逐渐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