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海峡的天气阴晴飘忽不定,像女人的心思难以琢磨。
此时天空完全放亮,雨量丝毫没有减小,反而有增大的势头,天空的云层很厚,被压抑的极低,天角不时传来闷雷声,偶尔有朦胧的闪电在天边一闪而逝。
中雨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飞行员的视线,也增加了飞行难度,降低了速度。
飞机飞得越快,雨点砸在风挡上就更加猛烈,从挡风玻璃的雨刷中向外面看去,能见度非常低,恰好风又是从英吉利海峡方向吹过来,顶着风,雨点似乎变得更大,这就让追击的梅塞施密特不敢全速跟近,谨防视线不清而撞机,只能以后置追踪的战术逐渐逼近,寻找射击机会。
现在是12比8,根据侦察机的报告,英军只有4架喷火战斗机护航,对德军飞行员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最近英国皇家空军一直龟缩不出来,德国飞行员天天累的像狗一样,每天至少12小时随时待命,却取不到战绩,所有人都窝着一肚火,怎么可能放弃已经到嘴边的肥肉,虽然天气恶劣,依然紧追不舍,再说雨水也不是只打在德国战斗机的身上,想必在雨中飞行,英国佬也非常难受。
三架由菜鸟驾驶的布伦海姆轰炸机,紧紧跟着周至寒驾驶的轰炸机在三千米空中全速向前,菜鸟们斗志昂扬,精神集中。
后置机枪手直接掀开飞行舱盖,大多数的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盖子上,他们双手抱着机枪,紧盯远处跟来,有着显眼黄鼻子的梅塞施密特,不时打出几十发子弹,赤红色的弹迹在雨水中穿梭,也是对敌机的一种威慑,而轰炸机最脆弱的两侧被喷火护住,这也导致速度远超布伦海姆轰炸机的梅塞施密特,无法快速追近。
在轰炸机群两侧高空飞行的喷火飞行员久经沙场,空中走位非常怪异飘忽,时而前冲到轰炸机群的前方看似失去了护航的占位,几十秒钟后在雨中做了个高摇摇机动动作,鬼魅般又出现在轰炸机群的后方,让追来的梅赛施密特机群误以为,是增援扑来的英国战机,连忙收油门,大拇指搭上发射按钮,直到瞪大眼睛看清,出现在前方远处的是喷火的机尾而不是机头时,才敢前推节流阀,却已被拉开距离。
四架喷火飞行员早已习惯在变幻莫测的英吉利海峡雨中飞行,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整张脸用棉布蒙上,只露两个眼睛在外,在飞行中直接揭开座舱,把头伸到舱外的雨中,避免因挡风玻璃上的雨刷而带来的视线模糊,在飞行中紧盯轰炸机机身两侧,显眼的TypeA—1型英国皇家空军的黄色涂装,始终保持和轰炸机群之间的距离。
秃鹰军团的飞行员们虽然经验丰富,但之前很少在像英吉利海峡上空这样飘忽不定的雨中战斗,他们也知道在雨中飞行,如果因雨刷而导致前方视线模糊,可以直接打开挡风玻璃。
但梅塞施密特的挡风玻璃设计和英国的战斗机不同,导致他们不能长时间把头伸在机舱外,而且迎面飞来的雨滴砸在脸上生疼,英吉利海峡上空的雨水也带着盐咸,很蛰眼睛,让德国飞行员双眼流泪,很不适应。
梅塞施密特座舱防弹、挡风玻璃的设计,没有考虑到在雨中作战,为了可以在机舱的左下侧装发射照明弹的弹仓,它的机舱防弹玻璃是从左边推向右边打开,耷拉在机头右侧,在三千米空中快速飞行中,飞行员会担心耷拉在机头上的挡风玻璃会被大风吹掉,因而减缓速度,或者不敢推开。
考虑到英吉利海峡变幻莫测的天气,而且经常伴有大雨,所以大多数英国战斗机挡风玻璃的设计都可以满足在雨中作战,既可以像梅塞施密特那样从左向右掀开,也可以从前向后拉开挡风玻璃,飞行员头部露出座舱,脖子以下被机舱挡住。
雨中飞行,把头露在机舱外的这种办法,在抗战初期中国空军的身上时常看见,由于当时中国空军很多战斗机上的通讯装置,在引进时就被外国军方或者厂家拆掉,飞行员之间无法用语言只能用肢体沟通,联系。
所以,即便是寒冷刺骨的冬天,中国的勇士们也会把机舱盖打开,来看队友的手势以及战机的位置,以保持飞行阵型的完整。
周至寒在飞行中用无线电通知早已升空,张开包围圈,等候梅塞施密特上当尾随前来的两个喷火、飓风中队准备好,等他的命令后从空中俯冲下来,打梅塞施密特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周至寒命令布置好伏击圈的战斗机准备进攻,克里斯特娃心情开始激动,她抬头望向天空准备用摄像机拍摄,但透过机舱玻璃罩盖,空中灰茫茫的全是积云和雨水,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周至寒头盔里清楚地出现,两个在空中等待伏击中队的位置:
“所有人听我命令,303,304中队准备45度坡俯冲,我们在3000米高空飞行,梅塞施密特机群在我们身后大约650米的平面位置,以三个四指编队阵型追击。
当我带领轰炸机群向下俯冲时,四名后置机枪手一起向后上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