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寒刚要挥肘子……川军里怎么会有东北人?
周至寒知道自己是被人家救了,因为就在他刚才奔跑着的那条线路上,有几名士兵被九五式舰战机炮击中,身体被打成棉絮,血肉模糊瘫在地上,神经还在抽搐……
周至寒知道,如果不是这名满嘴脏话的东北人,自己有可能就已经挂了。
周至寒来不及看撞翻自己的那名东北人长啥样,连忙翻身爬起,一把拎起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东北人:“走走走,鬼子的飞机掉头又俯冲过来了……”
周至寒话音刚落,那名哼哼唧唧咒咒骂骂的东北人连忙闭嘴,拎着手中的步枪,跟着周至寒一起奔跑,他百忙中回头,果然,那架机身上画着血色太阳旗的日军战机正在俯冲着追来……
“跑啊……”
东北兵大叫着,跟在周至寒的身后。
周至寒回头对东北兵大叫:“等会听我数数,当我数到三的时候,咱们两个人一起向右侧扑去,你最好使出吃奶的力气,能扑出去多远是多远……”
这名东北军知道日机是追他二人,拼命奔跑中大口喘气,呲牙咧嘴五官挤到一起朝周至寒点头,他看出周至寒是飞行员,飞行员知道怎么躲避机载机枪的攻击。
奔跑中回头看一眼空中俯冲下来九五式舰战,周至寒大声喊道:“一,二,三……”
“三”字刚喊出口,两条人影同时向右侧扑出。
作为飞行员,周至寒知道二战时期,战斗机用机枪攻击地面时,攻击路线只能是直线的,飞行员要稳住操纵杆,让飞机低空飞直线,哪怕机头偏出一厘米,轰出去的子弹就会偏离到几米、几十米。
“哆哆哆……”
一排机载机炮炮弹,从二人奔跑的路线上雨点般砸落,感觉那架九五式舰战就是从二人头皮上飞过一般。
“八嘎……”
日军飞行员气急败坏,他连续两次都没有轰掉这名中国飞行员,他狠狠地摘下头上的飞行帽砸在仪表盘上,然后拉升战机,小角度回旋,眼睛始终不离那名在地面上狼狈逃窜的中国飞行员。
无论如何,今天也得把这名支那人飞行员击毙,以泄心中怒火。
“鬼子这架飞机是特么看上咱俩了!”
那名东北兵张开大嘴喘气,一根筋地拼命紧跟周至寒奔跑。
“别特么的自作多情了,”周至寒朝吉普车跑去,回头大喊,“狗ri的小鬼子是看上我了,你快滚到草丛里,不要跟着我跑……”
周至寒知道自己这一身飞行员军服,惹眼了这架日机,既然日机想要射杀自己,不如将计就计,把这架日机引开,远离这里。
周至寒奔跑中回头,那名东北大兵仍在紧紧追随。
“别跟我。”周至寒抬头看一眼拉升盘旋,调转机头朝这边飞来的九五式舰战,然后再次回头对东北兵大叫,“日机要杀的是我,你别跟着遭殃,滚到一边草丛里趴好。”
很显然,周至寒这个“滚”字用的时机不怎么好。
所以当他快要跑到吉普车那里,再次回头时,那名身材高大的东北兵还在一根筋的跟着跑。
周至寒抹了抹滴到眼睛上的血,头也不回:“你叫什么名字。”
东北人气喘吁吁回答,口齿有点不清:“羊……驼……”
周至寒差点被一口气噎死,狗ri的真会骂人,现在就有“一万只羊驼跑过——草泥马”这句骂人的话了?
周至寒都打开车门,发动车子,挂档:“羊……驼……真特么难听……”
东北兵也钻进车里:“你特么哪只耳朵听见我说羊驼了?劳资叫羊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