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运僵着身子任由付谦鸣把她的头发盘好,浑身上下紧张地出了一身细汗。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付谦鸣是第一个碰她头发的男人。
当然,除了从小到大跟她一直作对的亲弟弟姜柯,她跟她弟第是互揪头发长大的。
付谦鸣帮姜运把头发处理好之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低头俯视着她冷声道:“以后在我面前办公,头发必须扎起来。”
“为什么?”姜运皱着眉回头问。
“上级指令,没有原因。”付谦鸣重新走到椅子前坐下,脸上的表情比刚刚缓和了一些。
姜运原本还对付谦鸣的看法有所改观,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通情达理,现在看来,左不过也是个纨绔子弟,不可一世,随心所欲。
赵薇珂面无表情地将服务员端上来的菜推到付谦鸣面前,“吃吧,吃完了再谈合同。”
付谦鸣望着面前的白汁小牛肉,芝士铁板烧,蕃茄酿肉馅,沉吟几许,伸手将芝士铁板烧推到姜运面前,接着开始自顾自地吃东西。
姜运望着面前的芝士铁板烧,下意识地看向了付谦鸣。
赵薇珂也望了过来。
女孩子都喜欢吃芝士一类的东西,这道菜是付谦鸣专门给姜运点的?
赵薇珂默默低下头,有些东西她从一开始就输的彻底,倒不如保留自己的一丝颜面。
她重整情绪抬起头,对着姜运轻笑:“付董是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吃芝士,所以给你点的吧,你可要多吃点。”
“我不喜欢芝士。”姜运丝毫没给付谦鸣留面子,“我不喜欢芝士的味道。”
姜运把芝士铁板烧重新推到付谦鸣面前,“这东西容易发胖,付董的心意我心领了,你自己吃就好。”
付谦鸣放下刀叉,面色阴沉地看着姜运,一双眼睛寒光毕露。
然而姜运却不为所动,她本来就不爱吃,实话实说怎么了?
眼神袭击了姜运几秒之后,付谦鸣抬手把芝士铁板烧推到了谭奇面前。
“一口别剩。”
谭奇听着付谦鸣冷血无情又杀伐果断的嘱咐,迫不得已地拉过芝士铁板烧,一张皱巴巴的脸欲哭无泪。
他也不喜欢芝士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受害人了!
“既然不喜欢吃,那就吃这个。”
赵薇珂把自己面前的牛排推到姜运面前,又把她点的酒倒上,“这是你点的Lafite,你得喝半瓶,要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姜运拿着酒杯转转,低眸嗅了嗅Lafite的香气,果然很纯正。正准备喝一口时,她清晰地听到身旁的付谦鸣轻咳了一声。
姜运微微歪头,瞥见付谦鸣正在切牛排,手下的动作干练,牛排的刀口锋利。
不过整个人的架势跟杀牛似的。感觉只要他再用一点力气,那个盘子就能碎掉。
想喝就直说呗。
姜运在心里默默嘀咕着,手下却把自己的酒递到了付谦鸣手边,“付董先喝。”
付谦鸣停下手里的动作,瞟了一眼被姜运醒发了的酒,继续切牛排。
切好送到嘴里一块细嚼慢咽后,付谦鸣才淡淡道:“我不喝Lafite。”
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这是姜运的第一想法。
谭奇正在一旁疯狂地解决铁板烧,正巧卡着嗓子咳嗽了起来。姜运对着付谦鸣温柔一笑,把那杯Lafite放在桌子上的旋转台上,转到了谭奇面前。
“谭助理别噎着,多喝点儿。”
“我......我开车。”
谭奇愣了一下,这两个人是准备把满桌子吃的喝的都塞给他吗?
“我可以找代驾。”姜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谭奇这杯酒非喝不可了。
谭奇纠结地看向了付谦鸣。
付谦鸣不太喜欢别人开他的车,所以除了极少数的情况外,他们没有找过代驾。就算姜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把酒灌到他嘴边,他也不敢擅作主张。
付谦鸣不动声色地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一句话也没说,好似没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谭奇尴尬地笑笑,刚要跟姜运说自己喝不了酒,就听到付谦鸣道:“我开车回去,你一会儿打车去市中心帮我买点儿东西回来。”
姜运得逞地看着谭奇挑挑眉,浑身上下都在说着“哈哈,喝吧”。
赵薇珂坐在一旁,逐渐接受了自己根本融入不到三个人世界里地事实,也就暂时放下心里的隔阂,吃了些东西。
一顿硝烟四起的聚餐在愉快又不愉快的沉默中结束了。
付谦鸣在来之前仔仔细细看了赵薇珂的合同,所以很快就指出了合同里需要协商的问题,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冲突就和和美美地谈妥了合作。
要离开时,赵薇珂有些留恋地跟在付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