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从四德，三从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这是三岁小儿也朗朗上口的知识，老夫人岂能不知？

竟然被沈明珠这么公然挑衅，她就觉得太阳穴那里汩汩地跳动着，好像有什么要跳出来一样。

“哈，老夫人想必是熟记于心了，那么我倒是先问问老夫人，既然出嫁从夫，那么老夫人就是沈家的夫人才对。既然已经脱离了刘家，为何还处处为刘家着想？处处想要用沈家来抬刘家？就算是刘家的儿媳妇不贤惠、不善良、又很毒、又跋扈、又无德、又无能，为何老夫人还是处处维护？难道不就是为了将沈家变成刘家的吗？可难道老夫人不是靠着姓沈的儿子才能如此风光的吗？单靠着刘家，老夫人能得到什么呢？做一个县主？既然是靠着沈家，老夫人为何不一心一意为了沈家的名声着想，反而要一个劲地维护那毒妇呢？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你的侄女吗是老夫人费尽心思，千方百计让她做了续弦的吗？”

这话无疑是在指责老夫人当年参与了谋害裴若兰，老夫人焉能不愤怒，气得直接就伸长了脖子，瞪直了眼睛，喉咙里吼吼地喊着，一口痰没上来，一下子挺了过去。

又是一阵忙乱。

沈云珞缓缓站起来，她脸色苍白，衣着单薄，看着沈明珠温柔地道：“大姐姐，你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吗？一定要我母亲死了你才甘心吗？”

沈明珠冷笑，“你放心，我不是你那样善良的小白花，我是不会装可怜装善良的，我本来就是五毒大小姐嘛。她既然要我死，派人杀我，那我自然要她死才甘心的。不过刘夫人倒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居然替你认下了下毒的事情，冲着这点，我是要佩服她的。”

沈云珞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摇摇欲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明珠不屑地看着她，“我要是血口喷人，你早就被喷死了。怎么，大牢的滋味很好吗？”

沈云珞死死地绞着自己的衣带，泫然欲泣，突然，她掩面抽泣着迅速离去。

老夫人也昏过去了，看来这顿家宴又吃不成了。

沈粲叹了口气，有些茫然，他看向沈明珠，却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没有一点欢喜，也没有一点柔弱，反而一身的凌寒之气，让他看得心头一凛。

这个女儿，真的是他和若兰的女儿吗？

为何她没有若兰的那种柔弱呢？

最开始，他还觉得她清雅出尘，娇柔可怜的，和若兰很像，可慢慢地这几年他发现那些都是她的假象伪装，真正的她那么犀利，那么英气勃发，那么咄咄逼人，就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她真的是他女儿吗？

她难道不是上天派来讨债的吗？

这时候沈明珠的视线落在了白纤儿身上，这个女人倒是聪明，来了以后，一句话没说。

看来是已经达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