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声起处,连云海都被震出滚滚波浪!
小虫反应最快,它原本站在贾以秉肩头的,龙头出现的刹那,小虫便化作一道黑影,藏到了贾以秉的背后,用爪子勾着他的衣服,不敢冒头。
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东西。
之前见过最大的,应该是龙虎山后山的那条蛇,但是和眼前这个相比,那条蛇就和龙嘴角的触须差不多。
贾以秉刚经历了小虫终极形态的恐吓,本就处于精神麻木期,所以当龙头探出来的那一刻,心中甚至有点平静。
这一平静,也就发现了更多细节,首先这龙身的长度过于巨大,虽然大部分淹没在云海中,但也早就超出了这球形世界的范围,云海无边,空间有限,所以边缘直接被“截断”了。
其次是气势,不管是对峙天魔,还是小虫的各种形态,贾以秉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势”,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玄之又玄但又真实存在的感觉,而眼前的龙,除了庞大,真就没什么了,压迫感甚至不如云梦泽那头被钓起来的蛟。
不过单从外形来看,龙和蛟的相似度极高。
最后是声音,虽然那声音如雷,但传到贾以秉耳朵的时候,反而小了许多,否则光是这一声龙吼,吹出的气就足以掀起一阵狂风来。
综合起来就三个字,一眼假。
贾以秉虽然不懂幻术,但遇到幻象很多次了,眼前这个,质量真的一般,无论是大衍居士的梦境,还是域外天魔的幻术,都比这个要真实许多。
当然,最真实的,还是天道老哥的“放映”。
所以贾以秉也就愣了一下,然后便心生警惕,毕竟有幻象,就应该有施展幻术的修士才对,又或者,这空间里还藏了一只域外天魔不成?
“想不到堂堂龙族,竟成了他人附庸,一道法旨便要千里迢迢去行云布雨,可笑,可笑!”
另一道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贾以秉豁然转身,只见身后不足五米的地方,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来,盘坐在另一片云上,只是面容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藏在背后的小虫被甩出了一个弧度,此时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索性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住了贾以秉的一只胳膊,闭着眼睛当一个挂件。
贾以秉此时终于反应过来,那龙头并不是对着自己说话,而是身后的这个修士,所以这并非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幻象。
联想到小虫点开的那枚小球,贾以秉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测,眼前这一切,都是“录像”而已。他拍了拍小虫的脑袋,“别怕,都是假的。”
只听头顶雷鸣响起,“藏头鼠辈也敢大言不惭,信不信我活吞了你!”
贾以秉所在的云面积较大,便索性退到一旁,眼前的幻象是一体的,自己刚好挡在了一人一龙中间而已。
既然还未察觉到危险,不如先静观其变。
只见那盘坐的修士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举起,“你敢么?”
令牌上歪歪曲曲刻着两个上古文字,贾以秉虽然不认识,但和仙界图书馆中一样,他直接就明悟了含义,“妖师”。
云海之上的巨大龙身急速收缩,最终化作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落在十几米外平齐的地方,上身半裸,肌肉虬髯,头生龙角,声音沉闷,“妖师令牌?你到底是何人?”
修士并不回答,只是道:“见令如见妖师,为何不拜?!”
敖烈放声大笑,“妖师失踪八千年,生死不知,就连妖庭灭亡都未曾现身,想来早已遭遇不测,鼠辈不过捡了块令牌,也敢大放厥词?”
贾以秉看得真切,敖烈虽然看似满不在乎,但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那修士。
修士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意态闲适,“罢了,也不和你这叛逆之辈计较,龙族背叛妖庭,真要追究,百死难辞其咎。但天道轮转,妖族衰败,人族当立,大势所趋罢了,今日我来,并非兴师问罪,你交出龙珠,便可离去。”
敖烈一伸手,一柄长枪凝聚,“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真要是妖师亲临,别说一枚龙珠,便是抽筋扒皮,敖某也无话可说。”
修士摇了摇头,收起令牌,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简,“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暗中早已通知了天庭巡查使,想来再有一刻就该到了,我也不与你打打杀杀,就以这《检水录》来换,如何?”
那玉简在修士手中投出一道光幕,一道道上古文字快速流转,应接不暇,夹杂着各种异兽图像,但都被一层云气遮挡了,模模糊糊,像修士的脸一样难以看清。
小虫也明白眼前都是假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此时看到那光幕,便一跃跳了过去,贾以秉刚想提醒那块云也是幻象,就看到小虫背后的小翅膀扬了起来,虽然摆动的幅度不大,但小虫真就这么飘在了半空中。
行吧,大妖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昔日妖庭至宝《检水录》?不可能!据我所知,此物早已被妖师毁掉!”
修士轻笑,“昔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