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尚远,加上天黑,两人只能勉强分辨出那边有两道影子,如果不是听见说话声照过去,肯定就当成两棵小树了。
就着手电筒的光亮也看不真切,只是这样的环境,不是鬼又是什么?
风月惊疑不定,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符纸,又掏出罗盘扫了一眼,心中大致有数,低声道,
“不是鬼,是人,你细看,墙上还有影子,手别抖。”
贾以秉眯眼看去,果然在墙上可以分辨出依稀的影子,但是并没有因此放心下来,反而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如果是鬼也就罢了,想必风月自有办法,但是如果是人,候在这里,明显是来者不善。
尤其是那句,迷阵。
可见刚才的鬼打墙,就是眼前二人的装神弄鬼了。
无暇细想,贾以秉低声问道,
“风哥,怎么办,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
“既然提到龙虎山,那就是冲我来的,你站我后面,放心,哥哥我是练过的,打十个都不成问题。”
风月能打架,贾以秉是信的,就凭着这身形和与身形不匹配的敏捷,就不是小混混能比得起的,面对一群持械安保,风月都敢下场动手,想必是有所依仗。
可问题是,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知彼知己,而且是故意引两个人到这里的,无形中占了信息优势,而己方...刚刚搞清楚对面是人是鬼。
迷阵,迷阵,难不成,对面是人间修士?
贾以秉心思电转间,风月已然踏前一步,朗声道,
“敢问朋友哪条道上的,走夜路也不带个亮儿?”
“呵呵呵,满口黑话,不像是个修行人,倒像是个走江湖的,咳咳。”
伴着沙哑的声音,一个黑衣老人缓缓走了上来,在距离风月六七米处站定,刚好在贾以秉手机灯光可以照清的地方。
老人头发黑白杂乱交织,满脸皱褶,眼神浑浊,双手负在背后,只盯着风月看,对贾以秉视若无睹。
果然是冲着风月来的。
另一个人像随从一样,在老人身后几步站定,没有继续上前。
“若是论起辈分,你当称我一声师叔。”
风月不动声色,收起手中的符纸,道,
“敢问是哪座山头的师叔,为何我从未见过?”
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咳了两声,反问道,
“风月,俗家姓名与道号一样,龙虎山天师府当代山下管事,道教协会荣誉副会长,可对?”
风月眯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有心人查起来不难。
“那么,你师父,可是赵阿七?”
“是。”
“那就是了,他就没跟你提过,他有个师弟?”
风月皱着眉头想了几秒,老实回到,
“没有。”
老人仍不死心,
“那张天林这个名字呢?”
风月依旧摇头。
老人蓦然大笑,神色癫狂,
“哈哈哈,咳咳,好你个赵阿七,一别五十年,竟是只字未提!”
笑声刺耳,穿破空气,惊醒了贾以秉。
自从老人,或者说是这张天林走上来,他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至少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小区门口,当时是一身拾荒老人装束,毫不起眼,只是不知为什么,贾以秉心血来潮,多看了两眼。
第二次是他们第一次进这小区抓狗的时候,贾以秉曾在附近看到过,只是距离不近,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只是个巧合。
把眼前的张天林衣服一换,印象逐渐重合。
自从修仙一来,虽然人间道境尚未解锁,身体没什么变化,记性倒是好了不少。
贾以秉装作手累,晃了晃手机,往后照了照,后面那人也是一身黑衣,看不清人,不过,贾以秉认得这身衣服!
和上一次在这里碰见的安保公司制服一样!
安保公司,安保公司,鬼犼,鬼犼是怨魂王新放出来的,王新说,他听命一个老人,老人手下,有一家安保公司!
贾以秉之前总觉得这件事笼罩在一团迷雾中,这回终于从迷雾里串起了一条完整线索。
如果思路没错,那把王新变成怨魂的,多半就是眼前的张天林了。
想通这些,贾以秉连忙放下手,打开手机备忘录,匆忙打字写下‘王新背后的人可能就是他,包括放鬼犼和安保公司。’,然后拉风月的胳膊给他看。
贾以秉说的没头没尾,但是风月一眼就看懂了,他面色不变,拿过手机,打了个“找机会跑”,递了回来。
张天林笑声渐息,又问道,
“赵阿七,这些年过得如何?”
“我师父身体还算硬朗,您要是有空,可以去山上叙叙旧。”
“不必了,龙虎山我是不敢去的,这次是专程找师侄,想让你帮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