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常安宫时,伊凛整张脸都是紧绷的。
他满脑子都在回想着,那一闪而过的残破片段。
伊凛没有怀疑那些片段的真实性。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怀疑,惟独他,不能怀疑。
那是传奇,真真正正的传奇。
可那织理书和寻常的传奇级道具不同。
伊凛后来,在房间里,细细把玩,也没能再发动传奇级道具,窥破过去未来。
后来皇太后说,第一次接触“天书”之人,会很大概率看见一些片段。
这些片段,属于“有缘者得之”,是“上天赏赐”,强求不得。
而皇太后手执天书,偶尔会看见一些与自己相关、或与身边的人相关的过去未来。
伊凛至此,终于明白了当年吉尔伽美什,为何会时不时亮出泥板,在上面写写画画。
原来这“看破未来”的功能,是随机且不可控的啊!
一切似乎都呼应上了。
夏渊帝能当上皇帝,
夏渊帝夫妇的死,
淑妃身体的腐朽,
一切都解释得通。
伊凛哪怕再想去怀疑,但也无法找到疑点。
“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些片段,又是怎么一回事?”
伊凛在路上,不断揉着胸口。
那里,仿佛仍残留着霜雪剑穿透身体的触感。
为何师妹会杀自己?
为何他会被道、魔、佛三道围殴?
这是人性的沦丧抑或是道德的扭曲?
第二个画面中,那个牵着自己手的女人,又是谁?
直觉告诉伊凛,那个女人,似乎和淑妃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两者的笑容太相似了。
虽然伊凛无法看清第二个画面中女人的容貌,但伊凛总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这次会见淑妃,
似乎解答了伊凛心中不少疑惑。
可随之而生的,却是更多的疑惑。
这就像是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越来越乱了。”
伊凛用力抠着额头的死皮,心绪凌乱。
他越来越搞不清,淑妃到底是敌是友。
如果说,当年淑妃是因为“天书”,而得到了夏渊帝的重视,那么许多想法,都能串在一起。
“不,”
忽然,
伊凛走在小径上,脚步一顿,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夏渊帝一定是看见了某种画面,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才在临死前,将皇位传给了最为孱弱的夏基盛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将大乾的结局,导向他心中的未来!”
“不仅是夏渊帝!”
“说不定左右丞相、大统领,甚至六军将领,所有在大乾皇宫内,支持淑妃的权臣当中,他们极有可能都接触过织理书,通过织理书,他们看见了某个未来片段!”
“甚至乎,夏基盛也看见过未来!”
“所有人,都在为某个未来而努力!”
“难怪如此!”
伊凛忽然想明白了!
一切都解释通了!
如今唯一解释不通的是,他自己所见的画面。
“按照淑妃所说,她反复窥探天命,损耗了她的健康,所以她的体内,才枯朽如木。这件玩意居然比诛仙枪还克主?会不会是因为我从淑妃手里抢走了织理书,才导致那个未来的发生?”
伊凛没有贸贸然从淑妃手中夺走织理书。
如果淑妃捂着藏着,伊凛说不定会去偷,会去抢。
可淑妃想将织理书如烫手山芋般交到自己手上,反倒让伊凛迟疑了。
他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将织理书暂存于淑妃手里。
这七把钥匙的主线任务,一时半会完成不了,少一件、多一件也没差。
他没有忘记自己出门前,给自己占的那一卦。
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
在低头思索时,伊凛差点撞坏了映雪阁的古董大门。
回到映雪阁中,夏小蛮不在,剑南春日常装逼。
剑南春问起伊凛会见皇太后的经历。
当然,比起二人谈话内容,剑南春更好奇的是,这一个时辰那么漫长,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时辰啊!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足够时间去发生了!
无视了在一旁戳着自己老腰的剑师兄,伊凛回到自己房间。
闭目、吐纳,一天过去了。
当晚。
伊凛本想找夏小蛮谈一谈,关于如何拯救大乾于危难之中这件事。谷
却没想到,他派出去的诸多子母钉,有其中一根,有了反应。
伊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