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不少弟子觉得纳闷无比。
二位传功长老由始至终,不知为何,略显焦灼,坐立不安。
以往传道都耗三五天功夫,这次,区区一夜就结束了。
当二位传功长老冷笑着匆匆飞走时,不少弟子仍坐在广场上,一脸懵逼。
怎么今天特别快呢?
公羊黑、公羊白自然是心急如焚啊。
他们本想把紫竹酿藏进须弥纳戒里。
但转念一想,把酒藏起来,岂不是说明自己怕了那獠?
于是二位长老也狠下心,布下局,酒就摆在那,有本事来拿啊!
他们可是把本命法器都留在院子里,等着那小子送上门呢。
以前没人敢偷他们的藏酒,所以以往他们在酒窖附近布下的禁制,不过意思意思,撑撑门面。
反正也没人敢薅长老羊毛。
可这獠不同,胆子太肥了。
二人一路飞掠,气息动荡,惊起一片片飞鹤。
不知怎的,他们在路上时,一阵心惊肉跳的,总感觉心中不踏实。
修到他们这般境界,对天地道理有所感应,哪怕不是精通卦术的修士,也会对命途隐约有些感觉。
正是因为心里不踏实,所以二人匆匆结束传道,用最快时间回防家中。
几息功夫,黑白二羊踏云而归,回到别苑门口。
别苑大门紧闭,内里静悄悄的,寂静无声。
二人在门口面面相觑,心里交流。
这么安静,难道他不敢来?
还是说在门口杵了一会,察觉到“十星棋局”的可怕之处,便吓跑了?
有这可能。
二老将灵识放出,内里的确空无一人。
他们推门而入,棋盘上棋子依旧,无人动过。
等等。
棋盘上似乎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用潦草笔迹写着一段贴心的话:
“感谢二位师傅的严厉考核,棋局水平高超,弟子不才,艰难闯阵,至于奖励,弟子便不知廉耻地取走了。特意留下两瓶,望师傅下次再接再厉,手下留情,莫让弟子难堪林一留字。”
这言下之意是,下次还敢!
呼
公羊二老顿时化作一阵风,闯入酒窖。
酒窖里,特意用橱窗摆放得正正经经的七瓶紫竹酿,上次少了两瓶,这次又少了三瓶!
瞬间,二老眼前同时一黑,心头一闷,喉咙腥甜,一口老血涌上心头。
这波,羊毛都快被薅秃噜了啊!
不久前。
杂役班。
辰北盯着面前三瓶保存极好的紫竹酿,嘴角抽搐。
“我就说说而已,你真的又敢去借?”
“咳咳,答应的事,没办法啊。”
“你怎么敢!”
辰北看似怒了,但却比谁都快,大手扫过,收起三节密封紫竹。
他本想开一瓶,二人共饮,意思意思,但伊凛却拒绝了。
这仙山老窖味道好是好,可那酒劲太上头了,伊凛夜里忙得很,可不想尝试宿醉的滋味。
辰北嘴上说着可惜,但那咧开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收好三瓶甲子紫竹酿后,辰北暗道纳闷,便说了出来:“照理说,那俩犟羊,被偷了一次,理应加强禁制,或是将酒藏起,怎么又被你给得手了?”
伊凛苦笑道:“的确是加强了,他们在院子里摆了一个奇怪的棋局,耗了我差不多两个时辰,才走出来。”
“什么?!十星棋局?他们居然用来防你?”
在狭窄木庐里,辰北一听,惊得起身,但随后他转念一想,不对,现在该惊讶的不是公羊二老用十星棋局对付区区记名弟子林一,而是这林一怎么能闯过十星棋局,偷出三瓶紫竹酿来。
伊凛没细品辰北的惊讶,回想起棋局的奥妙,自顾自道:“棋局虽然声势浩大,但杀机不足,应该是留了手的,主困。而且你们布局似乎都有一个坏习惯,喜欢留一道后门呃,不对,留一条生路,稍作观察,便找到了。就是这生路沿途步了不少机关,忐忑了些。换做是我布阵”
“胡闹。”
辰北还没听伊凛说完,便曲指在伊凛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咣地一声,伊凛脑门不红不肿,手感不太对。辰北一愣,可他没多想,训斥道:“阵术一道,借的是天地灵气,拼的是天机命数,凡事做绝,有伤天和,迟早会反噬自身!”
“是吗?”伊凛若有所思。
“而且,你可知道,为何修士布阵,总要留一线生机?”
辰北板着脸问,既然聊起,辰北也不介意提点一二。
“为何?”
“阵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有一天,你无意中布下一个十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