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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聪明人的烦恼。”
辰北不知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里浮起淡淡的哀伤,可两皱眼皮一睁一闭,那一抹哀伤又消失不见。
“对了,我想去方圆山学阵术,可那两头犟公羊,不肯,咋整?”
“阵术?你没事去学什么阵术?”
“我喜欢啊!”
“啧,他们不肯,所以你就偷了他们的紫竹酿?这可是紫竹酿啊,一甲子酒啊,可恶你怎么敢!”
其实辰北当时想的是,我年轻时怎么就没这脸皮呢!
要有这脸皮,什么酒喝不上哇!
“咳咳,别瞎说,我告你诽谤啊,那是借,是借,懂不?”
“借得好,借得妙哇!我老辰可馋了好多年咯,改明儿再借一些?”
伊凛一愣,辰北这厮如此大胆,居然惦记起长老的藏酒了。他犹豫片刻,心想这酒的确是好喝,可在公羊二老的酒窖里,也只有区区七瓶,伊凛偷偷拿了两瓶,那就剩下五瓶!再取的话,似乎有一点点过分?
想到这里,伊凛心虚地压低声音,小声嘀咕:“这,不好吧?”
“老辰我可没觉得你那么胆小啊。”
辰北为了一甲子美酒,也是拼了,借着酒胆怂恿道。
“切,我那是胆小吗?我那是明是非,大是大非,不可逾”
啪!
辰北斜着眼,将一枚不起眼的令牌丢到伊凛脚边:“拿着这破玩意,去方圆山,你说要拜师。任青山就算不想收,也得收。”
唰。
令牌几乎刚咣声落地,伊凛手速快到爆炸,瞬间就把令牌给收到怀里了。
这突然爆发的手速,让辰北表情一愕,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这特么是半醉半醒之人,能有的手速?
你这是开了禁术吧?
“大是大非,不及和老辰干一杯!明儿再喝紫竹酿!”
“嘿,干杯!为了美酒!”
“干!”
伊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睁开眼睛时,伊凛有种从垃圾堆里爬起来的感觉。
看着一地的酒坛子,伊凛渐渐回忆起昨晚的事,感觉头皮发麻。
艹,居然喝多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
辰大爷你怎么敢灌醉一个孩子!
伊凛哭笑不得地拉开房门冲出去,发现此刻已是日悬高空,分明是午时。而现在摆在伊凛面前的难题是,这个午时,到底是哪一天的午时。
他一边回忆着醉酒当晚的经过,走在小径上。
辰北大爷估计干活去了,沿途都没找着。
让伊凛啧啧称奇的是,那紫竹酿果然不是一般凡俗美酒。他这宿醉醒来,却没有一点点头疼、恶心、心悸等常见的宿醉不适,反倒精神奕奕、健步如飞,跑起来感觉两条腿都拔长了几分。
他仔细一查,更是惊讶。
他修炼的是天剑门入门级别的典籍剑心杂录,就是打基础的。他本来练出了几搓气旋,勉强达到了纳气五层的级别,可不知宿醉了几宿后,一觉醒来,居然暴涨到纳气八层了。
这波是鸟枪换炮啊!
因跑得仓促,身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若仔细看,那汗液中,还带着一点乌黑油腻的污垢,脏兮兮的,让伊凛恨不得立即冲回房间,打盆水好好洗洗,把自己整干净些。
在途中,伊凛没有断片儿,倒是把许多事情想明白了。他摸着怀里不起眼的令牌,若有所思。
原来那辰大爷,果真是杂役班里的隐藏考官啊!
原来是这么一种设定!
大约正午。
伊凛辛辛苦苦回到传道别苑前。
此刻,传道别苑大门敞开大大地敞开。
给人感觉,颇有“有种你就进来啊”的味道。
伊凛在门前愣了片刻,敞开的大门直通院子。
院子里,二位师傅不知抽什么风,黑面撇嘴,一人举白子,一人举黑子,两只手高高举着。伊凛从门口走到棋盘前,足足十多秒,两人的手都没有往下落。似乎在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