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准备改元为绍圣的宋哲宗赵煦,对于新科进士们并没有太多的重视。
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要如何拿旧党出气上面。
赵煦十岁继位,到现在已经登基九年,可实际上前边八年都是高太后在垂帘听政,他就是个话都不能说的傀儡。
尤其是到了他十七岁应该亲政的时候,高太后依旧是把持朝政没有丝毫归政的意思。他心头的怒火与危机感毫不犹豫的爆发了。
这个时候把持朝政的旧党等人依旧沉浸在这些年对新党的大获全胜的喜悦里,丝毫没有在乎这个少年皇帝。
他们一心一意的巴结高太后,给赵煦带去了极大的恐慌。
吕雉,武则天,韦后这些名字在他耳畔环绕,让他非常害怕。
高太后与旧党一心想要把赵煦培养成类似宋仁宗那样遵循守旧,维护既得利益jieg的皇帝。而不是锐意进取的宋神宗。
可他们所做的事情,却是与教育赵煦的完全不同,这就只能是激发他的叛逆之心。
最让赵煦气愤的,是大臣们附和高太后,刻意贬低压制赵煦的生母德妃。
对于少年皇帝来说,这种事情就是在啪啪打脸。
高太后和元祐大臣所做的一切,对于赵煦来说,负面影响非常大。
等到高太后病逝,赵煦亲政,就该是他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史书评价赵煦打击旧党,重用新党是因为他像神宗,锐意进取。
这话只能是说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就是,此刻朝中上下都被旧党把持。赵煦为了掌握朝堂,扶持新党打击旧党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有条不紊展开行动的赵煦,得知今天是殿试发榜,东华门外唱名的日子。他就动了看热闹心思,换上便服在大队侍卫的护卫下去往东华门看热闹。
东华门外人山人海,数不清的人群拥挤在这里等待着三年一度的盛大节日。
年轻的赵煦咳嗽几声,迈步登上了不远处一座临街的酒肆。
来到二楼,径直走向了位置最好的一个临窗的桌子。
理论上来说,唱名是要皇帝在场亲自喊名字的。哪怕不全喊,至少状元,榜眼还有探花也得由他喊名。
可赵煦对于这次由旧党把持的科举毫无兴趣,根本就是懒得参与其中。
他现在过来,就是年轻人闲着无聊过来看热闹的。
毕竟东华门外唱名,那真是三年一度的盛大日子。
一名内侍上前敲了敲桌面“两位,这张桌子我们要了。给你们一贯钱,换张桌子去。”
端着酒杯的王霄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垂下目光一饮而尽“滚。”
内侍愣了下,随即勃然大怒。
正准备招呼后面的大内侍卫们上前教训人,赵煦摆手走了过来“一起坐行不行?”
王霄打量了他一眼,在看看四周那些明显带着兵器的壮汉们,微笑伸手示意一旁的空位“请。”
“师兄。”李迒倒是没在乎这些,而是满脸兴奋的看着远处的东华门“为什么发榜的日子这么热闹?”
“因为有一群人即将提升自己的身份,所以大家是来看热闹的。”
李迒年纪小,对这种说法并不了解。不过一旁的赵煦却是有些惊异,这算是一眼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片刻之后,李迒接着问“师兄,我听说每到东华门外唱名的时候,就会有人榜下捉婿,是不是真有这种事情?”
“的确是有的。”
王霄夹起小菜放进嘴里“大宋人家嫁小娘子,是要陪送一大笔嫁妆的。既然付出这么大,那女婿肯定得挑选好的。”
“可这世上的好女婿又能有多少,完全不够用。你看大宋那么多的剩女,就是因为不舍得一大笔嫁妆所托非人。”
“能在东华门下唱名的,那都是未来的guan。这在大宋的泰山大人们眼中,是再好不过的佳婿了。大笔嫁妆的投入肯定会有丰厚的回报,所以榜下捉婿也就理所当然。”
李迒一脸敬佩的看着王霄“师兄你懂得真多。”
王霄哈哈一笑“这事整个汴梁城都知道。”
“师兄你就不怕被捉去吗?等会唱名的时候唱到你的名字怎么办?”
王霄悠然自得的拍了拍身边的佩剑“你师兄我武艺高强,不怕。”
他露出佩剑的时候,四周的气氛明显凝聚起来。
十余个劲装大汉几乎齐齐起身,紧张的盯着他看。
‘咳咳~’一旁听了一会的赵煦咳嗽两声“这位兄台,听你的话语,你也是本届进士,为何不去东华门下等待放榜?”
王霄的目光终于落在赵煦的身上“兄台贵姓?”
“在下姓赵,行六。汴梁人士。”
“赵兄有礼,在下王霄。巧了,我也是汴梁的。”
王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