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馨寻声望去,只见四个黑影正在一片花圃中缠斗。陈怡馨见状,急忙抽出背后长剑,纵身来到花圃旁。定睛一看,原来是不疑道长与三名府中侍卫正在激斗。
陈怡馨稍加思索,立即明白,这三名侍卫必定是天启老人的手下假扮而成。再看不疑道长虽是以一敌三,但其招式沉稳、攻防戒备,丝毫未落下风,倒是这三名假侍卫,只是一味猛攻,若不是三人彼此照应,互成犄角之势,此刻已然败在不疑道长的剑下。
陈怡馨见状,长剑一挺,正欲上前相助,却被宝珠华一把拉住。
陈怡馨不解道:“宝姐姐为何拦我?”
宝珠华反问道:“你要去帮谁?那三个侍卫,还是那位道长?”
陈怡馨道:“那位道长,他是家父的朋友。那三个府中的侍卫,定是天启老人派到府中的奸细。”
宝珠华点头道:“我看这位道长虽然以寡敌众,但仍游刃有余,他若使出全力,只怕三人撑不过二十招。”
陈怡馨一愣,问道:“宝姐姐,你的意思是?”
宝珠华道:“既然这位道长已然稳操胜券,为何还要与他们纠缠?要我想,只怕他另有目的?”
陈怡馨闻听,不禁佩服宝珠华心思缜密,暗忖道:“正所谓关心则乱。我一见不疑道长遭受围攻,心中立即乱了分寸,没有看清局势便冒然上前相助,差点好心帮了倒忙。”
“姐姐说的极是。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宝珠华轻声道:“我们姑且按兵不动,看看道长究竟有何打算。”
陈怡馨点了点头,带着宝珠华等人藏身在花圃周围,透过花丛向内观看。
火光下,不疑面沉似水,手中长剑轻灵柔和,内劲从剑尖绵绵溢出,犹如一层雨后的薄雾,将自身笼罩其中,任对方如何猛攻,却始终难以近身半步。
陈怡馨虽与不疑道长相识多年,却从未见过他显露身手,自懂事以来,父亲便会经常提起不疑不惑两位道长,二人虽不常到府上来,却一直与父亲保持书信来往。上次见他二人,还是父亲五十大寿之时,当时天南海北各路英雄纷纷前来道贺,两位道长也在府中盘桓了数日,虽与父亲多次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却从未见几人讨论武学、或是伸手比试。但既能成为父亲的挚友,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况且“武当四圣”享誉江湖多年,虽然不疑不惑二人排名靠后,但想来也是武当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今日一见不疑道长的太极剑法,陈怡馨心中不禁赞叹道:“太极剑法不愧是武当绝学,这四两拨千斤的窍门堪称天下剑法中的翘楚。但以剑术而论,不疑道长的功力绝对远在父亲之上。”
宝珠华一边看,一边暗忖道:“中原武林当真是藏龙卧虎!先不说陈啸天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单看他请来的这个老道,若论剑法,在我们南疆怕是无人能敌。”
那三名侍卫久攻不下,早已心生退意,怎奈自己想跑,却被这老道的剑光团团围住,根本无法脱身。
这三人越打越害怕,越打越心惊。又过了十余招,三人中一名身材矮小的侍卫突然一声清啸,右手一招“天外飞仙”,弯刀脱手而出,直击不疑的小腹。另两人见状,也立即将手中弯刀甩出,一上一下,分别击向不疑的咽喉与裆部。
这三把刀虽分先后,但片刻之间上中下三路同时来袭,任谁都免不了纵身跃开或侧身闪过,若这样三人便可趁机转身逃走。
那三人正是想到了这点,因此才孤注一掷,同时将手中兵刃掷出,只为搏这一次逃走的机会。
哪儿成想,不疑见弯刀袭来,既未侧身,也未躲闪,只将手中长剑迅速一转,在身前划了一个圆圈,三把弯刀发出三下清脆的响声,纷纷掉落在地。
三人见状大吃一惊,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只觉得胸口一麻,已被不疑点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不疑走上前去,长剑一挺,抵住那个矮小侍卫的咽喉,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侍卫冷笑一声道:“俺们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若想在俺们这打探消息,俺劝你还趁早死了这条心。”
不疑一愣,心中暗道:“此人倒是条汉子。原本以为,只要拿住他们便可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现在看来,还得费点周折才行。”
“贫道有句话问你们,只要你们如实回答,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三人闻听,互相对视一眼,矮小侍卫道:“你说吧,俺们听听。”
不疑道:“派你们来的人可是少林派的一位高僧?”
矮小侍卫一愣,正欲开口反问,谁知身旁另一个侍卫插话道:“对!没错,俺们回答你了。正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道……道长,你放了我们吧。”
不疑微微一笑,点头道:“善哉,善哉。贫道岂能失信于你们?”言毕,右手轻轻一拂,解了三人穴道。左手摆了摆,示意三人迅速离去。
这三人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