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均望向陈啸天,只见其缓缓说道:“这人是徐三。”罗人成道:“徐三是谁?”不疑道:“是那个侍卫长?我们上次来府时还曾见过。”
陈啸天道:“正是。此人功夫不弱且工于心计,在将军府潜伏许久,一直未暴露身份。想那天启老人心思缜密、思虑颇深,能将徐三派到府上卧底,可见此人必是他的心腹,那二十黑衣人中必有其一。”
不疑问道:“那徐三现在何处?”陈啸天道:“已死在金针之下。”不疑惊道:“金针?!是在我们房间内发现的金针?”
陈啸天点头道:“和那两枚是一样的。”不疑道:“这就怪了,客栈那二人分明是想对我们不利,徐三若是天启老人的手下,多半也是这二人的同伙,他们之间怎会自相残杀?”
陈啸天道:“徐三在宣政堂外偷听被我发现,我本想将其拿下询问缘由,不料他却被人用金针所杀。”
不惑大声道:“那就是了,这些人定是怕徐三泄露什么所以杀人灭口。”
不疑摇头道:“既然徐三的位置如此重要,又是天启老人的心腹,怎会被轻易灭口?”
不惑道:“不是还有人替补吗?再说那些黑衣人相互之间均不知晓身份,误杀也是有可能的。”
“误杀?!”陈啸天心中一动,暗想道:“若真是误杀,说明出手之人并非天启老人。此人既然知道徐三卧底的身份,定然不是一般的小角色。看来这次与我发难之人除了白博望和天启老人外,另有隐藏的高人。”
罗人成见众人争论不止,心中暗喜道:“你们吵吧,吵破天也不会有结果。”忽然转念一想,“若他们一直争吵下去,我身上的毒可怎么办?”想到这急忙暗运内力,丹田内仍是空无一物,头晕与麻痹之症虽已缓解,但四肢仍是无力。看上去毒性正渐渐减弱,但他深知药理,此等剧毒在发作之前,往往平静无常,甚至有症状减轻的趋势,可一旦发作那便似疾风暴雨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待那时毒素侵入骨髓,就算服下解药也无济于事,趁现在还未毒发,必须速速解毒,否则不堪设想。
刚想开口,就听潘素玄说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罗大侠赐教。”
罗人成见潘素玄一身白袍,玉树临风、目若朗星,心道:“这少年和陈怡馨倒是一对璧人。能与陈啸天同行,可见二者关系必不一般。哈哈……我知道了,这定是陈啸天钦点的女婿。所谓的比武招亲就是个幌子,任你擂台上何人胜出,陈啸天定会派出高手将其击败,最后再令此人登场,一番恶斗后少年技压群雄,抱得美人归……”
潘素玄见罗人成眼珠乱转,不断上下打量自己,心道:“此人实在诡计多端,我需一语中的,切中要害,不得容他思索,否则实难问出真相。”于是突然大声问道:“罗大侠何故在金陵城外拦截我和师弟二人?!”
罗人成听罢便是一愣,潘素玄未等他回答,继续问道:“是谁派你来的?!是那天启老人让你来试探我们是也不是?!”
罗人成心道:“难怪看这小子甚是面熟,原来我奉命在金陵城外拦下的便是他们二人。既然他认定是天启老人派我而来,不如我便顺水推舟,将这事推至天启老人身上一了百了。”主意拿定,便略显紧张地说道:“这……这件事你……你怎么知道?!我……本想……”
潘素玄厉声道:“本想什么?!”罗人成道:“本想不说,不过……事已至此,也……也只如实讲来了。”他一面放缓语速,一面心中盘算着如何编造谎言。正这时,忽听陈啸天喝道:“罗人成!我来问你!金陵城外拦截潘素玄和赵念彤二人是谁让你去的?!谁让你去的?!谁让你去的?!”
这三声大喝一声比一声低沉,却有种难以抗拒的威力,令人心神激荡,不得不从。就见罗人成呆呆地望向陈啸天,缓缓说道:“是……是白……白博望让……让我去的。”
陈啸天又道:“他派你们去是何用意?!”罗人成道:“白……白宫主得知有……有人下山去……去给陈啸天送……送信,便……便让我……我在金陵城外守着,看……看那叛……叛徒是谁?”
潘素玄一听叛徒二字,心中恼怒,正想开口质问,就听不疑在旁小声道:“不要打断,陈将军正在用摄魂术逼其吐露真言。”
潘素玄恍然大悟,怪不得罗人成目光呆滞、言语吞吐,原来是被陈啸天所控,正将真相如实说出,急忙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陈啸天继续问道:“白博望怎知有人下山给我送信!?”
罗人成缓缓说道:“在他们下山之……之初,白宫主便有所察觉,询……询问那……那厚土长老,他更是慌……慌称派……派人去白头山采……采药。白宫主当……当然不信,于是派我……我们江南十二侠……分……分兵八路在金陵各个城……城门把守。如遇彩……彩霞宫的人,验……验明其身份即可,不……不必与之恋……恋战,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