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谈国事!”陈啸天说完,大步走到堂中,韩算子和刘大海见陈啸天走来,便停止了争吵。陈啸天手捻须髯道:“二位务要争执。贺掌门被害一事,相信朝廷定会查明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
韩算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朝廷?!都三年了,朝廷连个屁都没放!指望他们查明真相,我看等凶手最后寿终正寝了,他们也找不出来!”
刘大海也站到了韩算子这一边,说道:“陈老将军恕我直言,您身在官场自然相信朝廷,这大家都理解,但我们武林中人对朝廷二字是早已失去信心了。虽然我们也都想为国杀敌、驰骋沙场,但官场的桎梏与束缚我们也承受不了,像我老刘就是这样,我认为自由自的日子在远比那锦衣玉食的苟活好得多。”
陈啸天听罢心中暗赞:“这和尚倒是个看透世事之人。”
“好一个自由自在!”就听郝三娘说道,“你倒是自由自在了,可我那些姐妹该怎么办?”
刘大海苦笑道:“那是我年轻时做下的错事,自知罪孽深重,内心难以平静,因此才皈依我佛,奢望佛法能救赎自己,让自己解脱。”
郝三娘冷笑道:“如果所有人犯了错都往寺庙里一躲,那还要监狱何用?废话少说,拿命来!”说完一剑刺出,直奔刘大海胸口袭来。
刘大海见长剑刺到,并未招架躲闪,反而迎着剑尖将胸膛一挺。郝三娘见状急忙手腕一翻,长剑从刘大海肩头滑过。只见她撤剑收招,大声问道:“你为何不还手?”
刘大海叹道:“这么多年过去,我的内心仍不得安宁。这些年我一心向佛、专研武功、苦练掌法,为的便是驱走心中的愧疚。可随着佛法的精深、武学的增进,内心的悔恨便越来越深,特别是时常想起家师圆寂前对我说的“毋须苦修行,法自在吾身”,心中更是痛苦不已。”
陈啸天道:“刘大师,尊师是想劝你不要过分苛责自己,若你肯放下心中对自己的自责,便可修得正果,得到解脱。”
刘大海苦笑道:“道理是如此,但又有几人能做到?就连家师他老人家也是在最后时刻才顿悟,以我的资质恐怕是致死也难以领会了。”
陈啸天问道:“不知尊师法号如何称呼?”刘大海道:“家师就是陈将军你们刚刚提到的空行大师。”
陈啸天听罢大吃一惊,愕然道:“空行大师武艺精湛、内力深厚,怎会未到花甲之年便驾鹤西去?”
刘大海并未回答,看了看左右。陈啸天会意,朗声道:“今日陈府上下照顾不周,令众位受惊,陈某在此深感歉意,日后若有用到陈某之处,只需寥字片纸,遣人送来,陈某定当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众人闻听纷纷心中暗喜,心想陈啸天一向言出必行,自己若有事相求,其定不会袖手旁观,日后在江湖上行走多了个大大的靠山,也算是不枉此行。
陈啸天又道:“王总管何在?”王蓉上前施礼道:“老爷有何吩咐?”陈啸天道:“带各位英雄去会馆休息,再将府上的金花银叶羹调好,给各位送去。”
那金花银叶均是调和气血的名贵药物,对习武之人的内功修为大有益处。众人见陈啸天如此慷慨,无不欢喜,陆续告辞而去。大厅上除陈家父子只剩刘大海、郝三娘、不疑不惑以及刘朝忠和潘素玄、赵念彤几人。
陈啸天转身对郝三娘道:“郝女侠你与刘大师之间的仇恨怎样才能化解?”郝三娘道:“陈老将军,我劝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姐妹之仇不共戴天!要想我原谅他也可以,除非是他死在我的剑下!”
刘大海苦笑道:“抛下她姐妹二人实非我愿,我对她们皆有情义,本想将她二人娶回家中,但无奈我身有要事,恩公他老人家需要我的帮助,我是迫不得已才离开她们。”
郝三娘不屑道:“这么说你是去报恩了?”刘大海道:“正是!恩公要我陪他去办一件事情,我走的仓促,故未与她二人道别。”
郝三娘冷笑道:“我来问你,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你一走十年?!”
刘大海犹豫道:“这……这我不能说!我答应恩公不能说出此事。”
郝三娘怒道:“你这分明是一派胡言!废话少说,受死吧!”一剑刺出,直奔刘大海小腹而来。刘大海将眼一闭,也不躲闪,只求这一剑可将自己刺死。
不料郝三娘剑峰一转,陡然下行,在刘大海的右腿上割下一片肉来。就听郝三娘喝道:“想死?没那没容易!你若不还手,我就将你千刀万剐!”说完又是一剑刺向刘大海左腿。只见寒光一闪,刘大海仰面摔倒,胸口血流不止。
众人均是一惊,郝三娘却也愣在当场。潘素玄、陈墨见状急忙上前急救,连点其天突、巨阙等几处大穴欲将流血止住,陈怡馨也快步跑去内堂,取来金创药为其敷上。但无奈伤势太重,胸口虽然止住了血,刘大海却已脸色发黃、目无精神,眼看要不行了。
赵念彤大声喝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