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问李慕道:“快下衙了吧?”
她有时候会来衙门,等李慕一起回家,李慕站起身,说道:“走吧。”
虽然还不到下衙时间,但他在衙门也没有什么事情,早一刻钟两刻钟回去,赵捕头也不会说什么。
白听心看着柳含烟,问道:“她就是你喜欢的人?”
柳含烟看向白听心,问道:“这位是?”
李慕道:“不用理她,我们走。”
白听心眼珠一转,忽然抱着李慕的胳膊,扭着身子道:“那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还说最喜欢人家,现在有了新欢,就不理人家了……”
李慕将胳膊从她胸口抽出来,牵着柳含烟的手,在白听心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淡然的走出去。
他和柳含烟相处这么久,经历过多少误会,两人之间,怎么可能连这一点儿信任也没有。
柳含烟和他手牵手走出郡衙,才看着李慕问道:“你怎么得罪她的?”
李慕道:“一条蛇妖,在我手下吃了点亏,从那以后就结下梁子了。”
柳含烟诧异道:“蛇妖怎么会在县衙?”
李慕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回去慢慢说。”
说起白听心,就不得不说起白吟心,提起李慕和白吟心认识的过程,又不得不说起苏禾,直到晚饭过后,李慕才将所有的事情和柳含烟说清楚。
柳含烟听完之后,关注点已经不在白听心了,问李慕道:“你还有另一位蛇妖朋友,和一位女鬼朋友?”
李慕立刻解释道:“你可别误会什么,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和她们只是朋友,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轰隆隆!
话音落下,一阵闷响,忽然从李慕的头顶传来。
他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时,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在短短的时间内,忽然卷积起了乌云。
乌云之中,电光闪烁,随后便传来阵阵轰鸣之声。
李慕看了看柳含烟,喉咙动了动,说道:“相信我,我没有这个本事……”
“我也没说不信你。”柳含烟握着他的手,忽而感觉脸上一凉,抬起头时,惊喜道:“下雪了……”
李慕抬头望天,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
北郡的冬天,虽然寒冷,但往年很少会下雪。
今年这一场雪,下的格外的早,而且诡异,没有任何征兆,只过了一刻钟,天上的乌云便莫名的散去,落在地上的雪花,也消融的不见踪影。
如果不是地面上还有片片湿痕,没有人知道刚刚下了场雪。
晚晚和小白已经兴奋的跑出来,准备堆雪人了,大雪忽然停止,又失望的走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李慕来到衙门,发现值房中的气氛十分凝重。
他刚刚走进值房,赵捕头便立刻说道:“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要去阳县。”
上次阳县瘟疫,他们才刚刚回来没几天,便又要去阳县,而且这么急,李慕疑惑问道:“阳县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捕头肃然道:“昨天晚上,阳县出了一名厉鬼,屠了阳县县令满门,县衙十余名捕快,以及阳县某富商父子……”
李慕一时惊愕,朝廷命官被屠满门,县衙被血洗,大周有多少年,没有出过这种恶劣的案子了?
他下意识问道:“是楚江王干的?”
“不是。”赵捕头摇了摇头,说道:“阳县传来的消息,说是阳县县令,连同那富商父子,官商勾结,让一名女子蒙冤致死,却没想到,那女子死前,含有滔天怨气,当夜便化为绝世凶鬼,将迫害过她的人,屠杀殆尽……”
以县衙的防御力量,哪怕是第四境的鬼物,也不可能攻破,而一般人死后,最多化为阴灵,怨气极重,像林婉那种,蒙受巨大的冤屈而死,在苏禾的帮助下,也只是第二境怨灵,李慕难以置信道:“那凶鬼什么境界?”
赵捕头沉默片刻,说道:“第五境。”
李慕一脸难以置信,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楚江王修行了多少年,也才第五境,怎么可能会有人刚死,就能立刻拥有第五境道行?
赵捕头道:“据县衙幸存的捕快说,那女子临死之前,仰天悲凄,喊出了一句话。”
李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问道:“什么话?”
赵捕头回忆片刻,说道:“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李慕傻傻的站在原地,脑海嗡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