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丫鬟目光一直放在寿国公脚下被碾碎的葡萄上,是不是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自己就会变得跟这葡萄一样,被踩的稀碎……
花园里先前还算得上销魂的的声音很快变成了惨叫,求饶,然后逐渐暗淡,最后没了声息……
只有野兽的嘶吼,令人头皮发麻,刺耳至极。
到底年纪不大,红衣丫鬟再怎么装作淡定,看着面前这种堪称施暴的场面,泪还是不受控制,啪嗒落下,她急忙擦去……
寿国公餍足后随意的拢了拢衣服,回头看到一旁两眼汪汪,抖得跟风中残花一样的红衣丫鬟,挑了挑眉。
似乎,很满意看红衣丫鬟的表情。
这种畏惧,惊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妥协的表情。
他踢了踢趴已经跌落在地下的丫鬟,发现没了气息,嘁了一声,吩咐那个红衣丫鬟,“去,处理了。”
然后扬长而去。
那个红衣丫鬟木木的点头,双眼有些呆滞,走路无神,似乎被吓傻了。
她唤人拉走了尸体,又被迫去了寿国公身边。
夜,其峰亲自来了一趟。
“你说寿国公调查了夫人?”
顾怀生坐在书房,看着其峰查到的资料问。
其峰道:“是的,主子。”
呵呵,顾怀生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关于寿国公的名声他自是知道的,而且很早就知道,阿宁吩咐了其峰在查寿国公的把柄。
他原是以为,阿宁只是看不过寿国公那等品性,所以让其峰查其把柄。
现在看来,这寿国公来查阿宁,心思昭然若揭,怕是阿宁在预防吧?
阿宁,似乎知道许多未来之事。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深想,敢觊觎阿宁的,都得死,尤其是寿国公这种老匹夫。
他拿起其峰查到的信件,幽幽道:“这些还不足以致死,需得再给他加把火。”
阿宁寻了些证人,也确实拿到了些把柄,但是不足以满门抄斩。
其峰疑惑。
顾怀生道:“听说北凉那边有异动,似乎派来了探子来京,在暗查消息,陆统领最近一直在追查,似乎有了点眉目。”
其峰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表示定会安排妥当。
…………
第二日,顾怀生下衙后没有直接回来,而是换了常服,去了清越茶楼,悄悄见了一次太子殿下。
清净的雅间内,两个男子执杯对坐。
一个身穿墨青色蟒纹服,袖口用金线勾勒,衣袍华丽,眉宇英气,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一个一身素净的月牙白袍,低调内敛,气质舒雅,侧颜如画,人如玉。
贵气的是太子殿下,白袍的是顾怀生。
太子殿下姿态闲适,和白日在朝堂上的肃穆沉静不同,似乎在对方面前,他可以放下一切架子,做回原始的自己。
他眉眼看着很温和,道:“先生想对付寿国公?”
顾怀生点头,“嗯。”
太子殿下摩挲着杯碟,带了一丝打趣儿,道:“寿国公那老匹夫惹着先生了?”
顾怀生抬眸,眸子里有化不开的深渊,漆黑异常,让人瞧不到底,“寿国公调查了内人。”
哦,难怪。
太子殿下挑眉,寿国公调查一个女子,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结果出来就算他没贼胆,可到底是动了贼心不是。
到底,碰到了某人的逆鳞不是。
寿国公的恶行,不是没人传到宫里,只是老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老皇上认为不过是几个丫鬟婢女,谁还没有见色之心,再说,都是签了死契的,他一个皇上还能插手臣子的内宅之事不成,便没诸多放在心上。
于是造成了寿国公愈发不知好歹的性子。
太子殿下道:“这寿国公,早年为父皇挡过一次暗箭,救了父皇一命,便仗着这点恩情,愈发嚣张,不知收敛,也是时候该收拾了。”
老皇上最近愈发不理朝政,太子殿下现在才算的上把握了朝局,手中势力扩大。
刚刚监国那会,不少大臣看着屈服,明里暗里还是跟他较劲的,再加上背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幕后人,虎视眈眈,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寿国公身上。
现在先生从青城郡回来,幕后之人也歇了影,目前来看,一切平和,那就要抽时间将寿国公给拔了。
不单单是寿国公的恶行,他的两个儿子,品性多少也遗传了父亲,没好到哪里去,只是没有父亲那么无所顾忌。
且这两人没有一个省心的,中饱私囊,以权压人,背地里腌臜事可不少。
真当没人知道么?
而且这两人都想稳固自己手中的势力,拼命的利用职权之便,往各个大小职位上,安插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