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来想拿茶具击中老鼠的,都没做到,因为双手被占着了。
只能用脚,结果慢了一步……
双儿干干的笑了两声,从卫无身上跳下来,“那个,谢谢你啊,卫无,我刚刚是被吓得,被吓得。”
不是故意要往你怀里钻的。
卫无无甚在意,松开双儿继续坐回了桌边。
趴着,准备再补一会儿眠。
趴了一会儿,似乎感觉面前的人儿还是没回去,卫无抬头问:“怎么不回去睡?”
双儿继续捂着淤青的手腕,涨的满脸通红,侧过身低低道:“卫无,你能不能出去会儿?”
卫无眉头微蹙,扬了扬下巴示意,意思是,没看见外面的雨?
双儿自然也看见了外面的雨,知道这样不对,最后咬了咬牙,道:“那,那你能不能把耳朵堵上,眼睛闭上,转过去?”
卫无见她一副扭捏的样子,眉头皱的更重了,“到底什么事儿,说。”
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严厉。
双儿听他这么问,脸色涨的更红了。
说,说,说,这怎么说?
怎么跟他说,她醒了其实是因为内急憋醒的,结果又是被他捏手腕的,又是有老鼠的,她一时都忘了这茬。
现在准备睡了,她又反应了过来。
早知道要是不跟小姐一个屋,她打死都不喝那么多水。
双儿一向大大咧咧的,倒是鲜少这么扭捏,卫无盯着她紧紧捂着的手腕,问:“很疼?”
“……还好。”
“那哪里不舒服?”他问的一脸认真。
双儿心一横,“……我,我内急。”
卫无表情一噎。
转身二话不说,拿起了墙角里的伞出去了。
走的时候,顺手把门掩上了。
双儿也不矫情了,找到屋里夜壶,赶紧解放。
片刻后,她整理完毕,打开门,看到卫无举着伞站在雨里。
农村的房子没有加长的屋檐,出了门就是雨里。
院里已经积了一层水,卫无的鞋子全部浸湿。
袍裾也沾染上了雨水。
寒风肆意的刮着,打着伞丝毫无用。
他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卫无,我好了。”她站在门口道。
卫无这才转身,收伞,走进屋内。
不管身上的湿衣服,依旧坐在桌边,准备趴着入睡。
双儿瞅着他还在滴答的衣摆,湿透的鞋子,觉得有些内疚,“卫无,你的衣服湿了,脱了睡吧,你去床上睡,我趴在桌子上睡。”
“不用,你回去睡吧。”
他皮糙肉厚,哪里都能睡,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大雨的夜里,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他照样野外蹲一夜。
现在好歹有块瓦遮雨,没什么好挑剔的。
“但是……你衣服湿了,这样会着凉的,你还要驾车,要是受凉了,谁来?我可不会。”双儿继续劝道。
“说了没事,回去睡吧。”
他转头,趴在桌子上,没有再开口。
双儿大致也了解一点卫无说一不二的性格,但莫名觉得有点心疼。
袍子都在滴水了,这样窝一夜,他不难受吗?
她突然低下了身子,伸手抓住他的袍边。
卫无一惊,“你干什么?”
双儿把他的袍边卷起,双手使劲儿拧了一下,滴滴答答的水珠落了下来。
她说,“你不脱,也好歹拧一下,拧干一点呀。”
总归比滴着水好一点。
卫无看着双儿拧的认真,伸手拉回了袍子,淡淡道,“我自己来。”
见他自己拧了,双儿就乖乖的撤回了手。
“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哦。”
双儿钻回了被窝,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的墙壁发呆。
脑子里总是回想起卫无刚刚站在雨里,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背影。
那背影,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格外孤单,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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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雨停,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儿吱吱叫。
院中的橘树叶子上凝聚着雨珠,滴落在院中的洼处,发出清脆的声音。
晨曦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第成一束一束的微光。
双儿打了个哈欠起身,揉了揉眼睛,房中的烛火已经彻底燃尽。
她下床,发现床边原本微湿的鞋子已经不在,放了一双干净的鞋子。
抬头四下看了看房间,卫无不在了。
难道,是卫无给她拿的鞋子?
摇了摇头,她开始绾发整理衣服,打开了房门。
一推门,便见院中高大挺拔的身影,给两匹马儿轮流梳理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