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有点晦暗不明,还带了一丝探究。
双儿刚好抬头,不期然的与他对上,莫名的觉得脸颊有一丝丝热,赶忙错开,干干笑了一声,“我随口问的,随口问的,没别的意思。”
一女子突然夸人家衣服上的香味好闻,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另一层意思似的。
双儿暗恼,怎的摔了一下脚腕,脑子都不灵活了,这种话题怎能问。
她再不说一句话,亮晶晶的望着还有几十米远的马车。
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要到了。
卫无将双儿放到马车上后什么都没说便转身出去了。
双儿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那么尴尬了。
她慢腾腾的朝马车里面挪了挪,寻了舒服的位置躺着。
这马车也算宽敞,躺着不成问题,她把脚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又拿了个软枕垫在头下。
惬意的叹了口气。
既然玩不成就睡一觉吧。
这边正准备眯眼呢,冷不防的车帘一下子被掀开,卫无手里不知从哪里弄了两根木棍,走了进来。
双儿被惊的一下子坐起,脚不受控的偏移了下,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气。
她抱着脚,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卫无放下木棍,从怀里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油,“给你上药。”
双儿这才想起了,刚刚姑爷有吩咐卫无给她上药,敢情他刚刚离去,是去拿药了。
她忙推辞道:“不用,不用,你把药油放在这儿,我待会自己来就行。”
心里有些诧异,姑爷一向谨慎细微的,让卫无把自己背回来就算了,怎能还能让他给自己上药?
伤到的是脚踝,她必须要脱掉袜子,卷起裤腿,这在一个男子面前,可是万万不妥的。
卫无见她不肯,也没强求,药油放旁边一放,就转身走了。
刚放下车帘,他又转身回来,说:“那两个棍子是固定脚踝的,待会记得自己捆上。”
双儿点头,到了几句谢谢。
见车帘落下,才脱掉鞋袜,卷起裤腿,准备自己倒点药油揉搓一下。
卫无下了马车后并没有离去,而是靠着马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嘶……呼……”
马车里传出双儿小声的抽气声,还夹杂着几句碎碎念,“丫的,这么疼,早知道打死不上那块石头了,嘶……算了,算了,还是等芬兰她们回来,让她们帮忙一下吧。”
卫无听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终于忍不住,翻身上去,撩开了车帘。
双儿正放下药油,准备穿上鞋袜呢,冷不丁的车帘再次被掀开,她愣了一瞬,然后忙把裤腿放下来,问:“你,你还没走啊?”
卫无看着她藏在裙摆下面肿的越来越高的脚腕,目光沉了沉,二话没说便坐在了她的脚边,一把将她的凝白的小脚托在了手心。
双儿腾的一下红了脸,忙往后缩着脚,“不,不用,卫无,真的,待会,芬兰他们帮我上药一样的,你的好意,我谢谢,谢谢啊。”
卫无抬眼看着她,目光带着不可抗拒,似乎还隐约带了一丝怒气,看的双儿忍不住打了一个颤,连脚都忘了往回抽了。
她还从没见过卫无用这种眼神看人,让人感觉后背有些凉凉的。
他幽幽启唇,“芬兰不会,这个药油需要手法涂抹才可以完全渗进去,起到活血化瘀的效果,况且,你复位后脚需要固定,不然很容易再次错开,这都需要专业人士。”
“你现在的脚,涂完药后需及时处理,不宜再拖延。”
芬兰她们要是会,主子也不会吩咐他了。
双儿似乎第一次听卫无说这么长的句子,眼睛眨了眨,消化了一下,半晌,问:“那你是专业的?”
他不是保镖兼车夫吗?,
卫无抬眼,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难得带了一丝戏谑,“忘了谁给你复的位?”
能一下子看出错位,并且准确无误的给她接了回去,这不叫专业?
身为暗卫,受伤是肯定的,且是频繁的,所以,每个暗卫都必须培养一些基本的自救常识。
别的卫无不敢说,这接骨复位是不在话下的,比外面那些跌打药铺的老大夫,肯定不差。
不然主子也不会让人把他喊来了。
双儿没开口,知道人家也是好心,便默默的拿了一个软枕抱着。
她也听过这错位可大可小的,不适宜拖延。
卫无见她终于无话,便倒了一些药油在她脚上,又到了一点在他手心均匀搓开后,开始顺着伤处进行轻柔地按压。
按压手法为以疼痛点中心,逐渐向外轻柔涂抹。
双儿从卫无开始按压的时候就捏紧了软枕。
脑海里除了疼,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