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看着哭的不能自抑的丫鬟,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对着温氏理论道:“夫人,总不能因为大小姐断了腿,整个相府的人都不能跑了吧?难道因为他们一跑,就都代表着在嘲讽大小姐吗?这样一杆而论,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呢?”
温氏本来就唐晏宁突然出现不悦,现在竟然连宋姨娘都敢质疑起她来就更是不悦,怒道:“是不是武断轮不到你一个区区的妾室来置喙,更不需要给你交代,我劝你少管闲事。”
“宋氏,放开那个丫鬟,本夫人可以不计较你刚刚的无礼之罪。”
宋姨娘看了看只有半口气的丫鬟,咬了咬唇,“恕婢妾不能从命,夫人这般做法有失公允,草菅人命,这传出去了对相爷的清誉有损,所以婢妾救这丫鬟不是要跟您作对,而是为了相爷的清誉着想。”
她转身吩咐身后的丫鬟去请大夫,无视了温氏的警告。
“反了你了,不要以为你怀孕了本夫人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温氏恼羞成怒的吼道。
最近本来唐恒就偏爱宋姨娘,除了歇在他的卧室外,多半都是宿端阳苑,连她初一十五的正室面子都不顾及了。
饶是杜姨娘当初受宠,相爷也没有如此过分过,丝毫不顾及她的面子,在意她的感受。
她现在除了还是相府名义上的夫人外,她没有得到一丝丈夫的宠爱。
说到底她也是个女人,渴望被疼爱的女人。
宋姨娘以前唯唯诺诺在她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的人,现在竟然有胆子当众跟她叫板,这简直是把她最后的一丝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她觉得尊严受到了挑战,“来人,把那个贱婢给我拉出来继续行刑。”
“春草,秋叶,去给我按着宋姨娘,就让她在一旁看着,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救下这个贱婢。”
温氏吩咐完毕,春草和秋叶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宋姨娘身孕已然五个月,相爷宝贝的那么紧,这让她们去按着,万一动了胎气,伤了身子,怕是大夫人也保不住她们。
就在这时,唐晏清坐着轮椅过来了。
“娘,怎的这般吵,那个小丫鬟不是堵上嘴了吗?怎的还如此聒噪,吵的我的睡意都没了。”
青叶推着她缓缓的走来,她腿上搭着厚厚的羊绒毯,捏着着帕子不满的抱怨着。
眉眼里全是被吵到的不耐烦。
没有一丝怜悯。
待彻底穿过走廊走到正厅门口的时候,她抱怨的神情瞬间出现了一抹僵硬邦,双眼死死的盯着院里站着的唐晏宁。
温氏赶忙侧身在女儿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安抚道:“快了,清儿,娘马上把那个丫鬟处置了,你快回去睡吧。”
语气中处置一个丫鬟的性命,就像丢弃一件废弃的东西。
仅一眼,唐晏清还是看清了那站在院子中央的人。
她缓缓的推开面前的母亲,看着那红衣相间眉眼看似春风温柔的人,双目泛红。
“是你,你竟然敢来碎玉轩?”语气依旧带高傲。
唐晏宁微微上前施了一礼,道:“大姐,这句话什么意思?妹妹不明白,妹妹今日省亲,本就打算来看望母亲和姐姐的,为何不能来着碎玉轩?”
唐晏清努力压制着怒气,看着她一副无害的样子,嘲讽道:“呵,看望?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本小姐为什么受伤,你心知肚明。”
唐晏宁笑道:“大姐在说什么,妹妹越听越不明白?”
“呵呵,你不用跟我装傻充愣,我眼下只是没有证据而已,等我有了证据,你就自求多福吧。”
唐晏宁双眸似水,微微一笑,下巴微抬,那意思是,等你有了证据再说。
唐晏清紧紧的揪着手中的帕子才没有被她刚刚挑衅的眼神激的失态。
余光看到今日嘲讽她的那个丫鬟,她的一腔怒火顿时发到了那个丫鬟身上,“这个丫鬟不用打断腿了,直接杖毙了。”
听到杖毙,刚刚躺在地上的丫鬟,顿时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声音绝望,“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奴婢真的没有嘲笑您。”
唐晏清冷眼看着地上血色蔓延的丫鬟,眉头紧皱,“都站着干吗,还不执行?”
一行人都知道大小姐的脾气阴晴不定,也不敢耽搁,转身找绳子,准备把婢女重新给捆上杖毙了。
温氏知道女儿现在看着这么平静,内里肯定在隐忍着的,忙蹲下安抚道:“好了好了,清儿,不就是一贱婢,不值得动怒,你赶紧回房休息去吧,娘待会给你处理了。”
她拉着女儿的手稍微用力捏了捏,示意女儿冷静,现在还没查出什么,暂时不要跟唐晏宁起冲突。
唐晏清焉能不懂,不然刚刚一看到唐晏宁,她怕就忍不住让青灵青叶抓住那贱人,先狠狠的掌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