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宁再次被粗鲁的扔到了一间房,双脚也被牢固的捆起来,她能听到外面房门落锁的声音和脚步渐远的声音。
从失踪到现在,差不多三个时辰了,天色已然黑透。
眼前依旧蒙着黑布,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渗透。
一直被努力压抑的心慌在这一刻止不住的蔓延,让人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那位主顾什么时候来,显然那位主顾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打算玩完就把自己抛给外面那帮土匪。
她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紧紧的抿着干涸的唇瓣。手中握着之前跌坐在地上时顺手捡起来的一小块锋利的石头,坚持不懈的用那一小块石头磨着食指粗的绳子。
她要逃,快点逃,赶在那位主顾来之前逃……
掌心被石头磨得破了皮,鲜艳的血液浸湿了绳子和石头,她顾不得痛,继续锲而不舍的磨着。
…………
“人呢?人去哪儿了,”苏月用力踢着昏死在地上的壮汉,怒气冲冲的问道。
地下的人半晌没有反应。
锦娘和苏月带着人一路加急赶过来,入目便是荒庙里那个本应看守的男人昏死在地上,庙里杂草堆砌,蛛网遍布,除此之外,再空无一人。
锦娘心里闪过一层不安,命令旁边的人提了一桶山泉水泼醒那男子,“那个女子呢?去哪儿了?”
昏死过去的壮汉终于被冰凉的泉水激醒,待看清眼前的两位小姐时登时打了一个机灵,
跪下哭诉道:“大小姐,二小姐,小人也不知道,小人遵从二小姐的嘱咐把人带到这里,刚刚卸下马车就被一伙人抢了,连带着那个姑娘一并带走,还把小人打晕了。”
壮汉一路运来唐晏宁的时候心里就暗暗窃喜,全然不记得苏月的叮嘱,如此美色近在眼前,不享受岂不是暴殄天物?
而且她昏迷着,就算醒了估计也不敢张扬只得苦咽。
哪儿知他刚把人放到庙里转身安置马车,就来了一伙儿凶神恶煞的人带走了那个姑娘,他当时都吓破胆了,拔腿就跑,还没走两步后脑勺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瞬间昏死了过去。
不过幸好,那伙人没有杀他。
“什么样的人,大概有多少?”锦娘语气里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大概……大概有七八个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壮汉努力回忆,后背依旧冷汗涔涔,“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形粗犷,皮肤黝黑,左脸上还有道疤,从额头到鬓角,看着尤为凶狠。”
听完这番形容姐妹俩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苏月依旧不死心般求证,“姐,他说的不会是那些人吧?”
锦娘突然感觉有些失力,退后了两步,一向临危不乱的神情带上了几分惊惧,朝妹妹轻轻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苏月的声音终于慌了!
“怎么会……那群人离这里不是有段距离吗,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
她真的只是想制造一个小事件为姐姐创造机会,真没想过这般残忍的毁了人家。
那等容貌,若是落在了那帮人手里,不消他人说,她也能猜到什么结局。
姐姐心善,经常会救济一些穷人或者买下一些受虐待的孩子培养在酒楼,或打杂,或是做丫鬟小厮,就在前年姐姐又收容了一个浑身伤痕衣衫褴褛的女子。
那女子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青痕遍布,仿佛是不顾性命出逃回来,鞋子早已不知所踪,一双玉足上血迹斑斑,最后无力的昏倒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恰逢姐姐去巷子里接济乞丐,见她伤重便带了回来,那女子足足养了一个月的伤才能下地行走,伤好以后就在店里寻了个粗使的差事做,勤勤奋奋。
姐姐见她标志聪明,就提了她做近身丫鬟,后面又发现她琴弹得不错,便让她在酒楼的包厢里为客人弹琴助兴,寻了个更适合她手艺的差事。
姐姐一直未曾过问她的身世,直到慢慢的熟悉了之后那女子才缓缓道出自己的遭遇。
那女子名叫柳馨,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家境尚可,便从小培养她琴棋书画,后来她们一家人去城里舅舅家探亲,路过白羽山的时候被一帮人打劫了。
那群人里面的领头和刚刚那个壮汉描述的样子不谋而合。
山匪很聪明,知道闹出人命容易引来朝廷,所以一般只是劫财劫色,威胁恐吓一番并不伤人性命,只是柳馨年芳十五,生的精致漂亮,便被掳到了山上被糟蹋了。
土匪放了她的父母,但是父母如此疼爱于她又怎肯女儿落入虎狼之手,扬言要去报官等等,触怒了那帮土匪,狠心的了结了父母亲的生命。
母亲死之前朝她无声的说了几个字,活着,馨儿要活着。
正是因为这最后一句话,才让她在山上漫长的几个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