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两人浑身湿透,显而易见是被唐晏宁捉弄了,心里有些不满,温氏责问道:“宁儿,今日怎么回事?是否真的如你二姐所说的那样?你怎的还是这般任性,这可都是你的姐姐,万一她们两人有个三长两短,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看似询问,实际也变相的坐实了她以前就是这种顽劣狠毒的性情。
唐恒也皱眉看着她,一副等她解释的模样。
唐晏宁慢慢向前踱出两步,先微微施了个礼,然后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解释道:“我自是没有推大姐和二姐,父亲难道不知吗?以前从来都是大姐和二姐常常来捉弄我,我哪儿有这个胆子去推他们,毕竟,要是我还手了,可是会换来大姐和二姐更加肆无忌惮的报复。”
“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如今嫁了人,得了自由又怎会再去招惹大姐和二姐,大姐和二姐既然直接定死了我的罪名,好像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狡辩,那这相府里这么多下人,总不能都是眼瞎的,不如父亲问问她们,刚刚有没有看到我出手推大姐和二姐?”
身后的顾怀生在听到往日里被捉弄的都是她时,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黝黑的眼眸里渗出一丝凉意。
看着眼前娇小瘦弱的身影,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蔓延,仿佛能透过那身影看到她年幼时候的无助悲伤。
他主动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肩膀,将人带进怀里,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无声安抚的样子。
唐晏宁微微惊讶的望了他一眼。
大姐和二姐说的这般声情并茂他都不怀疑吗?
就这么相信自己?
触及到她眼里的惊讶,顾怀生唇角勾了勾,继续抬头看着眼前的众人,面上一片平静仿佛也等着解释。
唐晏玉看到那顾怀生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话对唐晏宁生出怀疑嫌隙,反而主动揽住了那小贱人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眼神陡然变得阴鸷。
凭什么,凭什么唐晏宁可以得到这么倾心对待她的人?
反观自己的相公,从看见自己浑身湿透的一幕不仅没有上前,反而一副嫌弃的模样,站的三尺远,半点都及不上顾怀生。
唐恒面色平静,看不不出喜怒,想起刚刚女儿质问的一句“父亲难道不知吗?”时语气里隐含的无奈酸楚,他莫名觉得有点堵。
甩了甩情绪,他挥手招来了刚刚侍奉的几个小丫头来询问,“刚刚你们有谁看见了桥上的情景,如实说来,不得隐瞒。”
唐晏清的大丫鬟青灵和青叶立即跪下,含泪道:“相爷,奴婢二人刚刚远远在桥下望到了,确实是三小姐推了大小姐,推完大小姐之后二小姐似乎是想责备三小姐,谁知还没开口就被三小姐继续推了下去。”
“你们说谎,明明是大小姐想推我们家小姐落水,刚好我们家小姐转身想看别处,才有幸躲避了开来,而大小姐因为用力过猛,没有收住力道才栽了下去的。”
双儿听着两个丫鬟如此污蔑自己家小姐,立刻忍不住跳出来指证。
她刚刚明明看的清清楚楚是大小姐想推她家小姐的。
双方丫鬟各执一词,互不退让。
唐恒厉喝一声,“够了,都给本相住嘴,你们三个人的贴身丫鬟说的证词一律不算数,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都保持沉默。”
说完他随手指了一个三等丫鬟,“你,就是你,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尽管如实说来,若有隐瞒,杖毙。”
唐恒因着刚刚丫鬟们的争吵,面色不善,声音也变得冷厉森然。
被指名的丫鬟看到相爷一副布满寒冰的脸面,有些怯懦的往前走了两步,“奴婢……奴婢刚刚站的最远,于前面的情形没有看的太清楚。”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推辞自己没看清。
她虽然站的较远,但是刚刚大小姐想推三小姐的动作她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只是她不能说,不然得罪了大小姐,她日后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不要看大小姐外表和和善善的,背地里处罚犯事的丫鬟手段可一点都不含糊。
打骂尚且算轻的,严重的被发卖到窑子里的,或者赏赐给小厮的,或者鞭刑的,各种各样的手段。
唐恒盯着面前抖如筛糠的小丫鬟,沉默了一会儿,又随手指了一个丫鬟,说辞竟然和前面的丫鬟一样,也是没看清。
这次唐恒没有再抬手指别人,冷冷的丢出了一句,杖毙。
都当他是这般好糊弄的吗?
被家丁架着要去杖毙的丫鬟终于慌了,知道这种说辞不能像第一个搪塞过去,瞟了一眼大小姐,咬了咬牙,立马挣扎着大哭,“奴婢说实话,奴婢当时看见了,看见了,确实是三小姐推的大小姐,然后又推了二小姐。”
不能说实话,大小姐是她们开罪不起的。
只能委屈三小姐。
三小姐本就是庶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