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聪明还是愚笨,以为那个东西能……“她忽然面红耳赤,醒悟过来。
这是帮着坏人对付自家奶奶,如何能够?
宁骏哑然笑道:“以为那个东西能辖制住她?她只要往兵部捎个信儿,有无数机会整治孙某。”
平儿冷哼了一声,“既然你都明白,怎么还这么做?我看你还是快跑吧!”
宁骏抓住平儿的手。
平儿甩了几次,甩不掉,红着脸嗔道:“再这么着,我真叫了啊!”
宁骏这才松开,“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要是你和你二奶奶换个个儿,今儿这件事本就不可能发生。”
平儿娇嗔道:“这是二奶奶,要是我,估计早被你得手了。”没由来羞得满面通红。
宁骏哈哈一笑,从一叠银票之中抽出不少张交还平儿,“算是你刚才你那句话的酬劳。劝你一句,你二奶奶面热心冷,这些银子你自己收好,就算将来有个万一也有个退步。”
平儿怔怔的看着宁骏离去的背影,一颗心儿七八下。
这时,凤姐一声呻吟。
平儿惊慌之中将手中的银票收了起来。
凤姐挣开眼睛,豁然坐起来,先看了自己衣裙完整,又看了房间内,冷喝道:“他呢?”
平儿忙说道:“他已经走了。”
凤姐噌的站起,撸起袖子口中骂道:“这个畜生养的,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任他躲到天边儿去,老娘都要将他揪出来,不将他挫骨扬灰,埋进粪坑里,老娘就不姓王!”
平儿几次想辩解几句,都插不话儿。
等她骂的累了,质问道:“你给他拿了银子没有?”
平儿点了点头,“是……“话还没有说完,凤姐一耳刮子就打了过来,“你这没天理囚攘的混帐东西,老娘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说!你给了他多少?”
平儿捂着脸,心中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凤姐抓了她的领子,骂道:“你是哑了还是聋了?说!”急的她将自己颌下襟扣儿解开了。
平儿有冤无处诉,只气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凤姐急的跳着脚骂:“你倒是说给了多少?”
平儿任眼泪在脸流,“奶奶和那人说好的,一共一万一千两。”
“什么?”凤姐脸色发白,好像失魂落魄般,口中还喃喃念道:“一万一千两……“放印子钱都要放好几年的。
主仆两一个呆,一个哭,过了好一会儿,凤姐才起身喝道:“哭什么?没用的下作娼妇。等回了去,让叔叔查查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孙绍祖!以为写了张东西便能要了我的命?”
她阴冷的一笑,“看他怎么死!”伸手却才看到自己左右手掌满是嫣红,似乎是印泥?
平儿忙拿出帕子替凤姐擦过了。
凤姐脸色大变,咬牙切齿,“这个野杂种!我真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将他的肉咬下来。”
平儿等她平静了一些,才劝道:“二奶奶,你纵然要报复,也该先回去再说。不知道他走远了没有。”
凤姐冷哼一声,“我一年辛苦都折在你手!从明儿起,将公中的银子都挪出来放债。”她虽不懂什么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话,但不妨碍她假公济私,变本加厉。
平儿有心要劝,之前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再这么做,肯定得闹出事儿来。
只是现在凤姐如何能听得下?
于是,她们略收拾好了头面衣裳,推门出来。
旺儿几个都蒙着头捆得严严实实扔在院子当中。
平儿解开了他们。
旺儿站起来就骂,“这些兔崽子,要是再见到,打得他们连黄子都踹出来。”
凤姐喝道:“你们被人收拾成这样,还有脸在这儿骂?快去赶了车。回去才是要紧!今儿这件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谁敢说出去一星半点,送你们去城外乱葬岗喂狗!”
旺儿几个寒蝉若禁不敢多言,乖的像个鹌鹑,自去赶车。
一路无话。
凤姐自下了车,立时变得神采奕奕,先去老太太院子侍候,然后去了太太院子,说是中途去花枝巷拜了观音,请了菩萨,因此才回得迟了。
凤姐依旧果断干练,笑声不断,面看不出一丝一毫忧郁愤怒。
直到晚了,她一个人躺在床头,不停流泪。
平儿打了水进来,“二奶奶,洗漱了歇着吧?”
凤姐擦了眼泪,问道:“二爷还没回吗?”
平儿道:“兴儿回来说,二爷今儿晚在西宁王府,便不回了。”
凤姐冷笑道:“也不曾指望过他。旺儿去二叔送信儿,怎么样了?”
平儿顿了顿,才道:“奶奶不要心急,也要明儿去部里才能查到呢。”
凤姐一边洗了手,颓然叹道:“即便查到了,咱们也不可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