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住,黯淡无光,顾漓盯着地上呻吟着往外爬的人,眸色泛着猩红,神情却平静的不像话。
林慢语清楚的看着顾漓背后有人执棍砸向他,被顾漓抓住了,棍上的长钉扎进了他的手掌,顷刻留了红血印。
顾漓没皱眉头,确切的说,他没有任何反应,提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扔了出去,那人在地上滚行了好几米。
顾漓的头开始剧烈的疼,视线也染了些许模糊,剩下还有三个。
林慢语把披在外面的大衣脱下,摘了眼镜,走到了其中一个剪着锅盖的人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锅盖刚回头,还没看清她,就挨了林慢语的拳头,剩下两个听到动静分神,被顾漓撂倒。
林慢语站在原地,看顾漓朝她走近,低低的道:“不是困了?”
地上被他踩住手指的人发出闷哼,顾漓全然不管,林慢语轻笑,没有回答他,发尾捏在手里打圈:“顾漓,结束了,该回去了。”
顾漓盯着她盛着星光的双眸,道,下意识的应道:“好。”
一路上,林慢语跟在他的身后,顾漓走的很慢,鲜红的液体随着他的脚步撒在路上。
林慢语烦躁的甩了下头发,小跑了几步,赶上去,撕了衣服的下摆,围在他手上,道:“顾漓,我们扯平了。”
顾漓点头。
他们回去的时候,陆鸿苍和易水烟已经到家了,林慢语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勉强瞒住了二老。
顾漓上楼,打开房门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林慢语立在房间门口看他。
发烧四十多度,能撑到这个程度,也够了吧,顾漓。
隔天,顾漓醒的时候,血已经渗透了手上的布料,和掌心粘合在了一起,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随手把布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时间晚了,现在去学校大抵也来不及了,顾漓干脆逃了课。
他左手手掌扎的深,顾漓翻了酒精消毒,就回房间再睡了。
十班的教室里,林慢语盯着黑板,宋知意忍不住再转头看了后面无人的位置,唤道:“乖乖。”
林慢语写下几个字:“嗯?”
“你说顾漓和陆枭怎么都没来。”
她的指尖停在纸上,陆枭?
昨晚她好像在那里看见了的,后来好像是,把他忘了?
林慢语想的有些多余,陆枭此刻正好好的坐在射击馆的凳子上,就是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他原以为顾漓今个不会来射击馆的,没料想到他来的比平时还早一些。
顾漓一进来就站在训练位上,一言不发的,陆枭试探性的喊道:“漓爷?”
顾漓缓慢的擦拭着手枪的末端,没回头,但也足以听出他的寒意:“昨晚,解释一下。”
陆枭的伤虽然看上去严重,但好在都是皮外伤,他有些气愤:“那群孙子,上个礼拜在路口劫小姑娘被我打了,昨晚上来堵我。”
回答他的是顾漓的三发枪声,自靶心而过,穿了后面的木板,顾漓执枪而立,眸色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