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大树还在,但已经变成了几块,呈焦黑之色,绝非人力所为,看起来更像是被雷劈的。
村落之中的房舍同样如此,化为了一片废墟,肃立在雨中不见半点声响,看起来犹如被大火焚烧过的鬼村,以前的村民全都不见了。
陈思凝自幼学习办案,走在许不令身侧进入村落,依照地面的痕迹,仔细观察片刻:
“没有搏杀痕迹,周围也不见尸骸,不是山匪作乱,更像是雷击引起了火灾,烧毁了村落,然后百姓都搬走了。芙宝外公,就住在这里?”
许不令点了点头,心中疑惑难解,顺着村中小道,来到老夫子曾经居住的房舍。
本来松玉芙执教的小学堂,和后方的房舍,损坏最是严重,房舍直接垮塌,廊柱粉碎焦黑,说是被几百斤火药炸掉多没问题,但地面平整,又不像是火药炸塌的。
这老不死的,莫非被雷劈死了?
许不令眉头紧锁,让两个姑娘离远些,从腰间拔出佩刀,缓步沿着村落行走,前往老夫子下棋的小树林。
树林里的树木,和村落的场景差不多,大多都呈现焦黑之色,不过受损不太严重,大部分树木都没倒下,有几颗还萌生出了绿叶的嫩芽。
许不令单手持刀,无声无息在树林里前进,遥遥便瞧见了老夫子下棋的石台,石台旁边坐了个持着黑伞的中年人,看背影绝非老夫子,正在认真看着手中的一本书。
许不令扫了两眼后,收起了佩刀,快步走向棋台,遥遥开口:
“徐先生,这里是怎么了?”
棋台旁,徐丹青回过神来,收起手中书本,起身回头看了眼,文雅的脸颊露出几分愁色,摇头道:
“许公子,你可算来了。我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前些日子回来,发现这里被夷为平地,着实吓了一跳,但仔细察看,又不像是被仇家灭门。四处调查无果,才给你写信,请你过来看看。”
许不令走到棋台跟前,抬眼望去,棋台已经没有了棋局,只剩下一颗棋子放在‘天元’的位置,看起来是故意留下的,但寓意不明。
小桃花和陈思凝也走到了跟前,瞧见周围古怪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在四周打量。
许不令扫了两眼后,目光又回到徐丹青身:
“外公手下眼线众多,你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徐丹青摇了摇头:“我向来不管事儿,师父从来神神叨叨,也不和我说这些,这些年都是二黑和曲生两个在身边搭手。这次回来,师父还有曲生、二黑都不见了,连村子里的同门都不知所踪,手底下的暗线自然也断了。”
许不令点了点头,有些茫然的看向周边:
“这痕迹,绝非人力所为,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外公可曾留下什么书信?”
徐丹青撑着油纸伞,闻言脸色疑惑更甚,把手中的书本递给许不令:
“就在棋台放了本书,以棋子压在天元位置,其他只字未提。”
许不令接过书本,却见一尘不染的黑色封皮,写着《通天宝典》四个大字,双眼不由微微一眯,稍显错愕:
“这玩意不是假的吗?还真有?”
陈思凝站在跟前,打量一眼后,也意外道:
“前些年,中原江湖是传出过一阵风声,说找到左哲先留下的《通天宝典》,习之可以超凡入圣、羽化飞升,但相公不是说,那是打鹰楼为了找传国玉玺,放出的谣言吗?”
小桃花跟随左清秋好几年,对左哲先的事儿倒是有些了解,轻声道:
“据师父所说,祖师左哲先,曾留下三卷书,一卷是兵法,现在还在沿用;一卷记载帝王之术,原本藏在北齐宫城,已经被大哥哥拿走了;还有就是祖师爷的毕生武学心得,一直未曾显世,不知真假,我以为菩提岛下面记载的,就是第三卷书,怎么这里还有一卷?”
徐丹青摇了摇头,稍微回想了下:
“师父也是左哲先的门生,传承于小师弟一脉,玉芙那根簪子就是信物,至今未曾断代。我依稀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哲先’取自‘谪仙’的谐音,但具体意思师父没明说。还有这个‘天元’,师父下棋时,曾解释过‘天元二字,意在‘凡超神入化的人物,需先了解万物的本源和开始’。其他意思,我学得不多,倒是解不出来了。”
许不令听得云里雾里,想了想,翻开《通天宝典》,随意扫了两眼,面却没有文字,只是画着男女的穴位图,以红点做标注,连成一线,从丹田起始,每一页都多一个红点,直至最后在体内连成周天。
许不令天纵之才,看武功秘籍基本都是一遍过,但这记载体内穴位而无招式的东西,看起来显然有点晦涩难懂,他闭眼按照感觉,认真琢磨了下,忽然感觉脐后肾前暖暖的,有些惊奇地睁开眼睛:
“这是内功?”
陈思凝和小桃花都是高手,天资绝对不差,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