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楚楚是自学成才,论起舞蹈技艺,肯定比不过宫里专门教宫女跳舞的乐师、舞师。
宁清夜见此,含笑安慰了句:
“有人捧场就好,总比思凝到现在都没开张强。”
这话确实挺安慰楚楚,代价就是陈思凝当场自闭。
钟离楚楚晓得宁清夜直来直去的性子,含笑打圆场道:
“思凝做的螺蛳粉没问题,我们都爱吃,就是名气没打出去罢了。等过些日子,让厉伯父和祝伯父,还有许不令,每天早过去吃一顿,再让满枝放小道消息,说当代武魁,都是吃这个才功力大增,保准连铺子门槛都踩断。”
陈思凝听到这个,眼前微微一亮:
“还能这么做生意?!”
宁清夜则挑了挑眉毛:“这主意一看就是你师父出的。”
钟离楚楚笑了下:“是啊。我师父怕我糟蹋相公银子,就准备这么整来着,结果还没用,艺坊的门槛就被踩烂了……”
三个姑娘有说有笑,相伴走回街道,已经改成‘许府’的肃王府,虽然大匾额换了,但青魁的小招牌依旧挂在偏门。
刚过完年关不久,府邸外的大红灯笼尚未撤下,丫鬟家丁进进出出,老萧则搬了个小板凳,手扶拐杖,坐在大门外面喝茶讲段子:
“……想当年,老夫在楚地行走,偶然遇年轻气盛的刀魁司徒岳烬,常言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老夫过去就叫了声‘孙贼’,你们猜怎么着?”
大红灯笼下摆着小茶案,还有一张轮椅。
祝满枝穿着小裙子,坐在轮椅旁边嗑瓜子,闻言稍显不屑道:
“这还用猜?全天下谁不知道你被老司徒追着砍了七百里,从九嶷山追杀到岳阳……”
“嗨!怎么能叫追着砍?那老匹夫连老夫衣角都没碰到,是我遛了他七百里……”
……
轮椅面,身材高挑曼妙的女子,全身缠着白色绷带,和木乃伊似得靠着,全身下能动的,只有那双灵气十足的大眼睛。
白色大鹰站在椅背,也在认真听着江湖段子,时不时还对着女子‘咕咕’两声,好似再说‘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祝满枝也这么觉得,此时转眼望向女子,打趣道:
“小十二,你看看人家老萧,跑去找刀魁的麻烦,别的不说,至少有把握全身而退。你倒好,一声不吭跑出去躲了两年,出山就想打我相公,现在好了吧?吃饭都得我喂,我要不是看在你把我叫姐的份儿,非得教教你什么叫‘江湖险恶’。”
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小桃花,个子比满枝高许多,和楚楚不相下,身段儿更是夸张,那天被许不令抗回来,钟离玖玖治伤的时候,还来了句‘塞奶枝’。
这句戏言,可把胸怀宽广的满枝气坏了,有事没事就打击小桃花。
小桃花坐在躺椅动弹不得,只是眨了眨眼睛,哼哼了句:
“我是让着你相公,没下狠手,谁知道他没轻没重,早知道就不留手了。”
“你就嘴硬。就你这样的,不适合习武走江湖,乖乖在家生娃带孩子多好……”
祝满枝磕着瓜子,眸子里酸酸的,瞧见宁清夜三姐妹走了回来,又连忙做出大姐的模样,笑眯眯招手:
“回来啦?思凝,今天生意咋样啊?卖出去几碗粉儿?”
陈思凝不想说话,默默走到台阶,扶着轮椅转了一圈儿,往宅子里推去:
“不是要画全家福吗?快进去吧。”
宁清夜把糖葫芦递给满枝。
满枝则接过糖葫芦,当着小桃花的面吃了起来!
小桃花靠在轮椅,眼神动了动,有些犹豫的道:
“思凝姐,我就在外面晒太阳吧,你们去忙就行了。”
钟离楚楚闻言含笑道:“左边,你都进门了,还把自己当外人不成?”
宁清夜也是点头:“是啊,连小十二的位置都定好了,你要是不进门,满枝不就成老幺了?”
“嘿——小宁,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这样伤感情的……”
……
几个姑娘一道,推着轮椅进入府邸的大门。
而许家的后宅内,气氛同样热热闹闹。
后宅的花园里,陆红鸾坐在凉亭中,让萧湘儿帮忙整理着发髻。
萧绮已经卸去了所有职位,安安心心的当小女人,如今也改变了往日古板严肃的装束,换了和湘儿差不多的宫裙,拿着铜镜点着胭脂。
凉亭外的花园里,种满了桃花树,满园桃花含苞待放。
快三岁的许怡,举着个拨浪鼓,在花园之中撒欢似得乱跑。
崔小婉提着裙摆,做出凶巴巴的模样,绕着桃树追赶,不时脆声训道:
“你别跑呀!再跑我打你啦,我很凶的……”
萧湘儿坐在凉亭里,瞧见崔小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