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抬起指,挑开宁玉合臂弯的竹篮,却见里面装着尾巴、铃铛、玉兰膏……
有备而来!
许不令心领神会,呵呵笑了下:
“师父,不是给玖玖买香干吗?”
“给她买个锤锤,她又不是没长腿,你晓得不,她见你回来了,怕我单独跑过来吃独食,从早到晚都跟着我,生怕我偷偷跑了。”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有些好笑:
“那师父你怎么跑出来的?”
宁玉合柔柔一笑,眸子里稍显狡黠:
“我模仿你的迹,写了张纸条:子时,兰花苑西厢房,别让师父瞧见,偷偷放在了她的妆台上。然后那死婆娘,看我眼神都不对了,十分嘚瑟,天刚黑就洗白白没了踪影,还让我今晚早点睡,然后我就出来了。”
?!
傻媳妇名不虚传……
许不令吸了口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玉合嘴角轻勾,又用肩膀撞了许不令一下:
“怎么?为你家阿九打抱不平?她当年给我下痒痒粉的时候,可比我现在黑心多了。”
许不令摇了摇头,在宁玉合的臀儿上拍了拍:
“好啦,一家人打打闹闹没什么不好的。这大下雨的,在荒郊野外怕是太野了点……”
宁玉合纤探出伞沿,接了几滴春雨:
“光想想的话,其实挺不错,就和在水里差不多。不过早春的雨淋不得,我过来的时候,就找了条船。”
宁玉合带着许不令,来到湖岸边的僻静处,一条乌篷船停在湖边,里面连薄毯都铺好了。她微笑道:
“我们第一次那条船,扔到肃州的鸳鸯湖里了,这条船差不多,就当故地重游了。”
许不令看了两眼,很是满意:
“师父准备还真充分。”
“那是自然,你这么忙,我哪好意思耽搁你太多时间。”
宁玉合拉着许不令的,落在了小渔船上,钻进船篷里面,姿势柔婉的侧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来坐下吧,你方才应该刚忙活完,若是没兴的话,为师陪着你聊聊天也行。”
许不令怎么可能没兴,没兴也被内媚的师父给硬勾起来了,他用竹竿把小船推离湖岸后,收起油纸伞进入船舱,在宁玉合身边坐了下来:
“我精力旺盛的很,师父不用担心。”
宁玉合“哦”了一声,起身坐在了许不令怀里,居高临下,面对面的看着许不令的眼睛,呵气如兰:
“是吗?有多旺盛?”
“嗯……”
许不令双往后撑着毯子,鼓囊囊的温暖胸怀近在眼前,眼睛有点不听使唤:
“估计能把船弄沉,师父你最好别玩火。”
宁玉合拔出头上的发簪,如云长发披散而下,双勾住许不令的脖子,表情似笑非笑,目光好似要吃人:
“为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武艺也不错,都跟了你了,也不怕你折腾,船沉了我都沉不了。”
“……”
许不令不知为何,被看的有点心虚,毕竟他刚刚才伺候完四个久别重逢的媳妇。他轻轻咳了声:
“要不,师父我们先聊聊天?”
“好啊。”
宁玉合凑到许不令的耳边,柔声道:“要我用哪张嘴和你聊?”
?!!
好家伙……
许不令气血沸腾,方寸大乱,有点语无伦次:
“那什么,清夜的婚事,我感觉应该早点办了,我都把她那什么了,就差最后一步,关系不近不远的,清夜有点别扭。”
宁玉合把下巴放在许不令的肩膀上,脸颊轻轻磨蹭:
“清夜性子就是这,你不逼她,她永远都转不过弯。连哪种事都做了,找个会顺水推舟,她其实也不会生气,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清夜肯定尴尬。”
“是啊。嗯……最近走了趟北齐,那燕回林的剑术,说实话不错,师父应该听说过他吧?北齐剑仙,很出名……”
“我对其他人的剑术不感兴,就喜欢你的剑术,你给为师演练下,看精进没有,如何?”
“……”
许不令慢慢倒在了船篷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倾城容颜,张了张嘴,实在无话可说,翻身而起就把宁玉合摁了下去。
宁玉合嘴角带着笑意,长发披散在毯子上,眼底也有羞涩,但彼此一起这么久,那点放不开早就放开了,没有任何的抗拒,只是目光温柔的看着许不令。
许不令低头对视,良久后,含笑道:
“师父,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真没看出来。”
“你喜欢为师这样,为师才这样,你要是不喜欢,为师也不敢这么野。”
“倒也是……”
……
话语声渐小,取而代之的是湖心渔船周边的圈圈涟漪。
天黑天亮又天黑,春雨一直未停,春风好像也一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