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我师父是北齐的国师,武艺高强,也负责保护皇帝安危,我是他徒弟,自然也有这个责任。大哥哥要去皇宫抢东西,那我这当徒弟的,于情于理都该告诉师父一声才对,不然就是欺师灭祖……”
小桃花说得比较纠结,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好在许不令通情达理,含笑道:“你不用想这些,以后我跟着我回大玥,左清秋那老匹夫,连徒弟安危都护不住,不配教你。”
“嗯?”
小桃花一愣,回过神来后,连忙摇头:
“师父是好人,对我可好了。是我自己调皮,偷偷跑出来跟踪那个刀客,自己莽撞了。”
许不令摇了摇头:“你才多大?小孩犯错自然是监护人的责任,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今天若是没我,你就得去湖里喂鱼了。”
小桃花抿了抿嘴:“其实不会啦,我水性特别好,能从湖底游走。”
“别说话了,好好调理气息。这段日子你肯定得待在我跟前养伤,那儿都去不了,所以不用想着要不要和你师父告密的事儿。”
“……”
小桃花轻勾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那这样最好了,等大哥哥走了,我就和师父解释,没机会和师父坦白,两边都不得罪。就是娘亲肯定会担心我。”
许不令低头看了小桃花一眼,犹豫了下,轻轻叹了口气:
“小桃花,当年在长安城,你爹在仁义堂和我撞,当时打了一架。我当时中毒,受了点伤,你爹也突围跑了出去,但是被狼卫追。这事儿硬算起来和我有关系,但我所行无违心之处,没法为此事道歉愧疚,只是把这事儿原委告诉你,希望你能分清是非。”
小桃花听到这个,脸色稍显黯然,低下头去,沉默稍许:
“爹爹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富贵险中求,对外人来说是恶人,但对我来说就是爹爹,对我很好很好。青石巷里那个老伯伯,对我说过,行走江湖,妻离子散是常事,横死街头是善终,有几个人能真正走完。爹爹临终前也留了话,让我别想着给他报仇,也没仇可报,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和他一样出来跑江湖,但我心里怎么可能没点想法……”
小桃花抬起眼帘,看着许不令的下巴:“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怪不了大哥哥。我爹收钱办事出了岔子,总不能把仇算在被办的人身。大哥哥今天救了我一命,咱们就算两清了吧。”
许不令暗暗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小桃花犹豫了下,又问道:“吴伯伯的下落,大哥哥可知道?”
“哪个吴伯伯?”
“野道人吴忧,就是和我爹一起办事的那个。”
许不令皱了皱眉,仔细回想杀过的人后,摇头道:
“就在仁义堂打过一个照面,之后再未见过。”
“哦……”
小桃花抿了抿嘴,不太想深聊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儿,没有再说话,闭眼睛开始认真调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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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日短,中午刚过,落日便已经挂在了城门楼的方。
崔小婉体格依旧羸弱,在屋里呆久了也不好,把小软榻搬到了客栈的露台,裹着狐裘靠在面,手持望远镜眺望着城内的美景。
躺椅旁边铺着垫子,面放着小案和棋盘,还有些许点心。
祝满枝侧坐在小案旁,单手撑着下巴,埋头苦思着棋盘凶险的局势,小白蛇担任棋童,叼着白子想往祝满枝手放,见满枝迟迟不肯落子,略显焦急地摇摇晃晃。
小案对面,陈思凝端端正正的盘坐,弯刀放在腿侧,目光放在棋盘,眸子里却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琢磨昨天晚那个梦的意思,试图从梦里的场景中,分析出自己和许不令是江湖义气,还是暗生情愫。
小青蛇担任陈思凝的棋童,性子比较贪吃,见陈思凝没注意,偷偷把脑袋伸到果盘里,叼了一小块肉干,正准备咽下,对面的满枝就杀气腾腾的落了子。
阿青一急,连忙抬头,把‘棋子’放在了陈思凝的手。
陈思凝完全没注意,顺手就把肉干给放在了棋盘,察觉不对后,抬手又在阿青脑袋轻拍了下。
崔小婉看风景的同时,也在关注着棋盘的局势,察觉到陈思凝心不在焉,回过头来询问道:
“思凝,你在想什么呢?”
陈思凝和崔小婉接触久了,渐渐也发现这个舅娘不是呆瓜,而是心思太澄澈,看待人与物的视角与凡人不同,在崔小婉面前,根本就瞒不住心里的想法。
听见崔小婉的询问,陈思凝坐直了些,勾了勾耳边的发丝,露出些许微笑:
“也没想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祝满枝正愁怎么从必败的棋局抽身,此时自然来了兴致,把小白蛇往棋篓里一丢,凑近几分询问道:
“什么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