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一次性打到长安,是不是仗就打完了?”
“怎么可能,大玥国力正值鼎盛,北齐最多占据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域,能拔掉辽西都护府都算复国了,不可能打进关中道。想要结束这场大战,要么是东部藩王成功篡位,整顿内里,集全国之力一波推平北齐;要么就是北齐逐渐蚕食大玥疆域,用时间把大玥慢慢挤死;宋暨想要翻盘,只能先平诸王、再灭北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这次北齐入关,就是东部诸王给宋暨布下的死局,胜算最大的是东部诸王。”
宁清夜对这些国家大事如同听天书,但许不令说起国事,不是茶馆里面的泼皮瞎扯,身为藩王世子,言语中自带一股‘醒掌天下权’的气魄。
对于女人来说,这种气质是很有杀伤力的,哪怕是听不懂,瞧见掌权者随口点评天下英雄的豪气,还是会觉得很有吸引力,这是天性使然,源自动物骨子里对强者的服从和依赖感,古今皆是如此,连性格孤傲的宁清夜也不例外。
宁清夜见许不令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好表露出听不懂的神色。认真思索了下,微微点头:
“那你要做什么?”
“我……”
许不令忧国忧民的神色一收,摊开手来:“我肯定回去成婚,西凉在皇帝背后站着,把关中道打没了才能打到我,你总不能指望我现在跳出来当救世主吧?”
“……”
敢情说了半天,都是事不关己的废话?
我还以为你分析这么多,要力挽狂澜呢……
宁清夜眼神怪异,不过仔细想想,肃王在西边,确实跑不过来,便也不在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索然无味。
夜色渐深,冷月之下的山林,寒气愈来愈重。
许不令聊了片刻天下大事,也发觉有点冷,见宁清夜抱着胳膊,便开口道:
“你冷不冷?”
宁清夜穿的单薄,虽说武艺好不怎么畏惧寒冷,但能暖和点也不会脑子进水硬熬着,当下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追风马。
许不令微笑了下,解开了身的白袍,披在她的肩膀。
宁清夜身体猛的一僵,迅速回过头来:
“你做什么?”
许不令柔声道:“你不是冷吗?披着吧,我扛得住。”
宁清夜眼神怪异,抬起纤细玉指,指向马匹:
“马背有毯子,你脱衣服瘾?”
“……”
许不令微笑的表情微微一僵,憋了半天,硬没说出话来,暗道一句:这女娃咋这么轴呢……,起身从追风马取来备用的毯子,披在身,靠着树干酝酿措辞。
两个人沉默下来,宁清夜蹙着眉梢,看了看身的薄袍子,又看了看许不令身厚实的毯子,脸色越发古怪。
这算什么?
把薄袍子给我,自己披保暖防风的厚毯子?
有你这么勾搭姑娘的?
宁清夜紧了紧身的薄袍子,凉飕飕的和没披一样,沉默了下,还是没忍住,偏过头来:
“许不令,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语气中有些许恼火,毕竟就算不提男子照顾女眷的本分,即便是朋友之间相处,也没有把薄袍子给队友,自己裹厚毯子的道理,这不欺负老实人嘛?
许不令也察觉到不对劲,想了想,把宽大的毯子展开:
“要不一起披着?”
宁清夜蹙眉扫了两眼,轻轻哼了声,坐近了些,把毯子的一半披在自己身,两个人靠在一起。
虽然肩膀靠着肩膀,但方才抱着跑了很有,此时也没有什么异样感觉。
许不令裹着毯子,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我忘了带着毯子,方才脱衣服给你,是关心你,不是占你便宜。”
“你就没安好心。”
宁清夜可不好糊弄,轻轻哼了声,偏过头去,彼此靠在一起,如云长发随着脑袋转动,在许不令脸颊轻扫而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清香。
还傲娇起来了……
许不令摇头一笑,反正夜深人静的无聊,便开口关心道:
“清夜,你睡会儿,我盯着?”
“我不困,你打了半天,先睡吧。”
“要不一起睡?
“我……我呸—登徒子……”
“哈哈哈……”
“你再笑!?”
……
三匹马看着靠在一起男女,感觉和看神经病一样,喷出了几声鼻息。
就在许不令准备继续调戏几句的时候,马背的北齐世子,忽然发出“呃……”的一声闷哼,身体动了几下。
宁清夜正脸色发红、满眼羞怒,听见声响顿时恢复了冷静,稍微和许不令分开了些距离,眼底带着几分微不可觉的不满,就好似被扫了兴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