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覆盖的田野间,狼卫和官兵推进道镇子半里外便不在前进,转而左右分开,摆上拒马封锁路口,弓弩上弦蓄势待发。
宋英身着狼卫黑衣,手按雁翎刀打量几眼远方灯火寂寂的小镇,询问身旁着手下:
“确定在镇子里?”
旁边的手下同样身着黑衣,不过手臂上停了一只黑鹰,是刚刚从外地飞马先行赶来的缉捕房狼卫。
缉捕房专管大案要案,也就是祝满枝当年所待的部门,专门饲养有猎鹰、猎犬,用来搜索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的好手,当年‘铁鹰猎鹿’的来源,也与这群善于搜捕的探子有关,被江湖上暗地里骂做‘狗鼻子’。
狼卫手中托着黑鹰,指向镇子的深处:“追风马在幽州就只有一匹,方才三只鹰扫完幽州方圆百里,只在这个方向发现了情况,如果肃王世子是在纵马狂奔往外逃的话,那肯定就在这里。”
宋英点了点头,对周围人吩咐道:“禁喧哗火光,速速围住周边,有人冲卡不问身份直接放箭发讯号。司徒公,你随我进镇子宣旨,若是许不令敢抗旨,按律可就地正法……当然,别真杀,打趴下擒住即可。”
司徒岳烬背着九环刀,壮硕身躯屹立风雪之间,叹了口气:
“既然来了,自然任凭宋大人安排,不过老夫只管打人,事后肃王追究起来……”
“司徒公放心,肃王有任何怨言,圣上扛着。此事事关重大,只要不把许不令打死,其他全无顾忌。”
宋英摆了摆手,让官兵和狼卫迅速散开,然后和司徒岳烬一道无声无息潜入镇子。
只是二人还没离开狼卫的视野范围,东边便传来响箭的尖锐声响,还有一个男子洪亮的呵斥声:
“那个不长眼的敢来围老子,吾乃肃王世子,你们想造反不成!?”
声音极为愤怒,似乎是在镇子上过夜的无辜世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不明底细的人围了,匆忙逃离。
宋英急急停住脚步,脸色骤变:“不好,许不令要逃,快拦住他!”
潜伏在雪地中的数百狼卫和官兵不用吩咐便行动了起来,提着刀兵朝东边驰援,霎时间旷野上刀光如雪,脚步马蹄奔波如雷。
“干他娘,怎么这么多人,快撤,快撤……”
许不令‘大惊失色’的声音再度传来,然后便是烈马长嘶,朝着远方疾驰而去,还有刀兵磕碰和官兵喊叫的声响。
司徒岳烬觉得不对,奔跑间开口道:“宋大人,听起来肃王世子像是被你吓跑的。”
宋英不清楚菩提岛的具体情况,但明白许不令肯定在演戏,免得朝廷事后追究难以解释为什么见到官兵逃窜。
许不令无论什么原因逃跑,只要跑了,那肯定就是心里有鬼。没有逮住许不令的尾巴又如何,只要在许不令面前念出圣旨,许不令敢不接旨,表现的再无辜也是白搭。
宋英翻身上马朝着东方急追,离着一里多地,便朗声大喊:
“我乃缉侦司宋英,肃王世子速速下马接旨,胆敢抗旨,按大玥律以谋逆大罪论处……”
宋英声若洪钟,几乎震落了树枝上的积雪,附近的战马都惊了好几匹,恐怕站在镇子另一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这种时候,许不令就是能听见,也会装作没听见,怎么可能停下来老实接旨。
镇子的东方,许不令手持长槊一马当先,单骑冲阵如入无人之境,一百多官兵还没完全封锁道路,只能手持长矛或者骑马对冲阻挡。
许不令和宗师单挑的经验不足,战阵冲杀却是从小学到大的,不到十岁就被丢掉了边关;整天和西凉铁骑混在一起,和北齐骑军小规模交锋的不下百余次;论战场厮杀,远比这群临时调来的大头兵经验仿佛,‘小阎王’的混号,可不是他自己封的。
风雪横卷旷野,许不令手中长槊如游龙探海,轻而易举将冲过来阻挡的骑兵挑下战马,顺势扫开面前的枪阵;马速没有任何迟缓,便从两百多官兵直接冲了过去;骇人气势,让官兵根本不敢站在正前方阻挡。
夜莺架马紧跟许不令的步伐,同样不持缰绳,左右手各持一把长剑,和开无双劈落左右的起兵,扫开飞来箭矢。
钟离楚楚单手抱着夜莺的腰,方才的乱入麻的心思已经被混乱的场面暂时压下,全神贯注的看着周边,手持毒针查漏补缺帮忙;只是一群寻常官兵,许不令一个人就能防死,她还没有看清局势,两匹马便已经冲过了关卡。
许不令听见了宋英的呼喊,对此自然是当做耳旁风,放慢马速到了夜莺的后方,防止流矢误伤楚楚或者狼卫高手突袭;奔跑间还来了个马腹藏身,把路边一命弓弩兵抓了起来,从惊慌喊叫的弓弩兵身上,夺过铁胎弓和箭壶,挂在了兵器钩上。
“拦住他!”
“放箭!”
背后嘈杂声不断,一团乱麻的步卒在背后追赶几步便停了下来,只余下十几骑轻骑纵马狂追。
只是幽州边军的战马来自辽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