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未到正午,还不是喝酒狎妓的时候,不过有档次的青楼主业也不是皮肉生意,像是位于沿山街核心地段的彩烟阁,就是给权贵阶级游玩的场合,来这里的人也不图那半点朱唇。
走进彩烟阁后,入眼并没有莺莺燕燕,环境颇为雅致,大厅内空旷幽静,珠帘后传出袅袅琴音。
青楼的老鸨儿显然听到了萧庭的呼唤声,常年和豪门贵子打交道,自是晓得最近谁来了淮南。连忙上前迎接,欠身一礼:
“奴家拜见小王爷,萧公子今日做东,未曾告知奴家小王爷会莅临,招待不周还请恕罪,小王爷楼上请。”
许不令在老鸨儿的带领下上了楼梯,走过窗口之时听到了远处的嘈杂声,转眼看去,便瞧见楚楚姑娘颇为潇洒的拦下发疯的马车。
“这丫头”
许不令稍微打量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
来到彩烟阁的三楼,老鸨儿打开了一扇房门。
房间内熏香缭绕,茶台、棋案、书案等一应俱全,两个招牌的花魁坐在珠帘后抚琴,五个年轻人都面向过来,抬手行礼:
“参见世子。”
五个人中,除开萧庭和那个气度不凡的世家子,另外三个应该身份要低一些,站在书案后表情稍显拘谨,案台上还放着几张诗稿。
萧庭在长安就喜欢交朋友,此时颇为热络走到许不令身边,手持折扇呵呵笑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在长安的时候,我和许不令是同窗,那可是穿一条裤子,一起买过诗,还曾联手破了白马庄的大案,连当今圣上都对我俩青睐有加”
许不令随意扫了眼,也没摆世子架子,抬手回了个书生礼:
“萧庭,别光说我,介绍一下。”
“哦对。”萧庭这才想起来,带着许不令在窗户旁的榻上坐下,指着珠帘后的一个美人:
“这位是花烛姑娘,人称肉团子,还是雏儿”
“噗”
四个年轻公子本来举止有礼,此时实在憋不住,嗤笑出声。
坐在珠帘后的两个青楼花魁,羞怯的嗔了一眼,目光扫过许不令的面容,又稍微呆了下,看来没想到这位藩王世子长这么俊。
萧庭眼睛可很尖儿,当下又嬉笑道:“花烛姑娘,许公子可是昭鸿八魁里面唯一的男人,人称昭鸿一美,长安城多少公主郡主想见一面都没机会,今天我把他带来,你不表示一下?”
“妾身自是想表示,就怕世子爷瞧不上”
许不令有些无可奈何,没有搭理和美人拉家常的萧庭,抬眼看向了对面的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面向不到三十,见萧庭不介绍,自己抬了抬手:
“杭州王瑞阳,家父王邹寅,久闻世子大名,实在幸会。”
“原来是王公子。”
许不令微微颔首,以前听说过王邹寅。大玥门阀望族挺多,江南这边除开萧陆两家,也有其他的。
杭州王氏在前朝大齐的时候,出过好几个宰相、皇后,地位之显赫不下于现在的五大姓。
甲子前破长安的时候,大齐的皇后便姓王,也有太子。这层关系在,王氏肯定力保大齐,后来大齐战败,自然而然就被宋氏排挤了。
不过门阀世家论血脉传承能数到周朝,一时被国君排挤是常有的事儿,能像淮南萧氏这样眼光毒辣,朝代更替三次都屹立不倒的家族,终究是少数。只要家族底蕴尚在,迟早能东山再起。
杭州王氏现任的家主便是王邹寅,这个王瑞阳能和萧庭一起喝花酒,应该是家中嫡子,地位还是很高的。
王瑞阳不卑不亢,谈吐十分有礼,转眼看向了房间里的三个年轻人:
“这几位是在下的同窗,皆是江南颇负盛名的大才子,过几日金陵那边有场诗会,我和萧兄过去凑热闹,特地把他们请来给参谋一二。”
许不令听见这话,算是明白这几个人在做什么了说是参谋,不就是找了几个大才子过来买诗。
对于这种事,许不令也没什么反感,轻笑了下。
三个年轻人抬手一礼,其中一个家室应该极好,开口接话道:
“许世子太极殿上的三首诗词,在江南无人不知,我等班门弄斧之辈,实在当不起才子一称。”
萧庭才想起这茬,坐了回来一拍脑门:“对呀,许不令,你诗词写的不错,来两首震耳欲聋的借我用用,只要我在诗会上出了名,姑姑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听见这个,屋里的两位花魁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显然是听过那首,方才光注意容貌,都忘了这位世子爷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才子。
许不令只有在哄宝宝的时候抄诗,对于这几个糙汉子没什么兴趣,摇头道:
“我一介武夫,对诗词一窍不通,那些都是从别处看来的。”
萧庭满眼赞赏:“够坦诚,不愧是我萧庭的同窗,不过你那些诗词到底是从哪儿抄的?我打听了好久都没找到出处”
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