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看着潭州的江岸渐渐远离。
风雪之间,宁清夜又想起了在长安城无人小巷中的那段日子穿着那件白狐裘,每天早上到孙家铺子买一壶酒,顺道看看那个富家公子过来没有。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要每天去看,便如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待在船上一样。
我去江南做什么……
可能江湖就是这样,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恍惚之间,宁清夜抬手摸了摸肩膀,那件厚实的白狐裘放在了道观里,今年肯定不能穿了,想想还有点可惜……
正想着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祝满枝进了房间,站在旁边有点闷闷不乐。
宁清夜转过头来:“怎么?和夜莺单挑又输了?”
“不是。”
祝满枝叹了口气:“方才又上来了个姑娘,和我俩年纪差不多大,我顺便看了几眼,长的很漂亮,而且就是许公子说过的芙宝。”
“芙宝?”
宁清夜蹙起眉头:“这么难听的混号?”
祝满枝嗯了一声:“是许公子亲口说的,许公子的酒葫芦还给她了,明显很重视那丫头。听说是书香门第的小姐,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不像我们一样打打杀杀整天闯祸……陆夫人很喜欢她的样子……”
絮絮叨叨。
宁清夜听了片刻,有些不明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祝满枝斜了宁清夜一眼,见她半点不在乎,只得摇了摇头:
“没什么……”
宁清夜思索了下:“你是不是吃醋?”
“哎呀你怎么说话这么直接……”
“那就是了……”
“哼……咦?小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老鼠吧……船这么大有只老鼠偷吃不奇怪……”
闲谈之间,楼船在江面上顺流而下,渐行渐远。
后方及远处,一艘小画舫也离开了岸边。
身着水蓝长裙的妖媚女子,站在船头叉着小腰,注视着远方的楼船。
昨天被撵下船,眸子里还带着三分怨气,不过更多的还是从十几岁开始便刻进骨子里的那份执着,都比了十年,怎么可能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