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左亲王估计得被活生生气死。
将领也不敢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只能带着三千轻骑在沙漠里转悠。
“将军,出了城就是沙漠,连脚印都看不清,这怎么追呀?”
旁边的亲兵在月色下的黄沙中努力辨认着蹄印,开口问了一句。
将领提着兵刃扫视四方,吐了口唾沫:“朝西方追,追个两天到了边境再没找到人,就回去交差,想来左亲王的火气也消了。”
亲兵点了点头,还想在说什么,便听得‘飒—’的一声轻响,在战场上磨砺多年,本能的低头躲闪,却来不及了。
将领察觉了有箭矢飞来,抬手想要格挡,转头之时,却见方才还在说话的亲兵,眼睛上盯着一根羽箭,从马匹上栽倒下去。
嘶
后方的战马高抬前蹄从落马的亲兵身上越过去,再后方的则是看不清,直接从亲兵身上踩了过去,连惨嚎都没发出,便化为了一堆烂肉。
“敌袭!”
将领反应极快,抬起兵刃环视四周,寻找埋伏的敌军。
可抬眼看去,却见前方百步外的一个沙丘上方站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长槊挂在马侧,手中握着强弓。
月色之下,依稀可以瞧见那面如冠玉的男人脸上带着几分轻蔑,抬手对着他竖起中指做了个手势。
“你奶奶的!”
将领勃然大怒,没想到这厮不跑,还敢回来嘲讽。虽然不明白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这动作已经足够刺激人了。
“杀”
“杀!!”
霎时间三千轻骑便躁动起来,如同发了疯一般,朝那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的单人一马冲了过去。
开弓拉弦,箭雨从沙海上升腾而起,铺天盖地的朝着前方的沙丘落下。
许不令显然不会站着让人射,调转马匹便朝着沙海中疾驰。
接下来,就是骑兵很常见的风筝战术了。
前面的跑后面的追,保持一箭距离,后面的射不到前面,前面随便乱射都能射中人。
论速度,三千轻骑兵的战马再好,也好不过许不令胯下的追风雪蹄,更何况轻骑兵着甲再少也穿着铠甲,许不令一袭白袍没半点配重,不可能追的上。
追杀的轻骑放了两拨箭后,反被射死了十几号人,便急忙停下了箭雨,免得给对方送箭。
将领发觉对方的马太好,直接把随身的干粮箭壶等物都给扔了,提着兵刃埋头追赶想要合围,可双方马力的差距太大,分开绕后包饺子是不可能的,想要追上都困难。
战马全力冲刺持续不了太久,追逐不过半刻钟,骑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将领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人一马扬长而去,可是……
可是那厮竟然没走!
见后面追不上了,许不令也放慢的马速,慢悠悠在一箭之外吊着。
追风马还比较皮,发现后面的破马跑不动,还踢后腿甩尾巴,偶尔旋转跳跃一下,发出一声嘶鸣。
“你他娘!!”
将领气的双目血红,猛抽马匹再度前冲,后面的骑军也是怒不可遏,抬手放了几箭。
许不令如获至宝,急忙驾马跑过去接住箭矢,反手就是两箭射落了几人,然后继续等着。
“啊”
将领气的近乎疯魔,咬牙抬手停下了队伍。
许不令见状,也在沙丘上停下马匹,确保没人绕后,便骑着马在三千轻骑前方晃来晃去。
“你过来呀!”
将领脸色涨红气的怒发冲冠,坐在马上怒吼了一声。
距离一箭的距离,又在旷野戈壁上,声音很清晰。
许不令扫了眼停在原地怒目而视的几千轻骑,摊开手道:
“还追不追?不追走了!”
将领死死握着兵刃,一言不发。
许不令点了点头,调转马首,消失在了沙丘之后,临走前还不紧不慢的来了句:
“单骑冲阵破敌胆,一马横槊平百川。黄沙黑海将如蚁,嗯……”
“你有多远滚多远!”
“呵呵……”
千里黄沙,就此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