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细细密密的春雨无声而来,击打在窗户和飞檐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早起的鸟儿茫然的看着雨幕,在飞檐下的横梁间跳来跳去,偶尔发出几声轻啼。
叽叽喳——
东方已经泛白。
彻夜疲惫的女子,被嘈杂的鸟儿鸣叫吵醒,纤白的胳膊伸出被窝,有些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呜……”
天没大亮又没有灯火,入眼是灰蒙蒙的,只能看到幔帐的顶端,周身暖烘烘的,身上却有点酸疼,特别是……
太后茫然的双眼逐渐清明,火烧云也渐渐涌上依旧带着几分红扑扑的脸颊,脸上的慵懒慢慢变成了僵硬。
我怎么睡着了……
这是……
许不令……
太后浑身一僵,总算是反应过来这儿是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黄昏的时候过来,准备晚上就离开,然后带着毒酒去先帝皇陵自尽……怎么一晃就天亮了……
太后眼神一慌,准备翻身而起,不曾想身上的异样传过来,让那双绝美的眸子显出几分凄楚,眉峰紧蹙,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
太后显出几分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她只记得趴在许不令胸口,然后被亲了一下,之后就迷迷糊糊,有些记不太清……
昨晚……
……先骑着……很累很酸……许不令忽然就能动了……求饶……好哥哥……
乱七糟的画面和让人难以启齿的话语涌上脑海,太后瞪大着眸子,有些难以置信。
这疯女人是我?
难不成做梦了……
不对……
太后咬着下唇,眼中显出几分羞愤。
她未经人事,不可能梦的那般详细。
那个死小子哪儿都敢亲,推都推不走……求饶也不搭理,好像都翻白眼了……然后就记不清了……
她是晕过去的!
太后眼中带着几分错愕——说好的不能动,怎么可能把她弄晕过去,而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这个孽障……”
太后神识逐渐清明,浑身的酸痛也逐渐消散,发现自己面朝里躺着,本想转身训斥几句,可刚刚一动又停了下来,有点难以面对……
毕竟再刚强的女人,这种时候,胆子也大不到哪里去。
太后抿了抿嘴,手儿抓着被子,没敢去感觉背后的动静。
恐怕还在睡着……
反正人已经救了,要不悄悄起身,然后去皇陵自尽……
不知道毒解了没有……
肯定解了,要是没解,他岂不是在骗我……
还是悄悄走吧……
念及此处,太后眼中显出了几分决然,准备轻手轻脚起身,可不知为何,又有点舍不得离开暖和的被窝……
刚刚有这个念头,太后脸上便显出几分慌乱,强自镇定心里斥责了几句:萧湘儿,你已经犯下了大错,不死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若是被人发现,百年千年都会被骂做‘淫后’……
想起发下的毒誓,太后脑子里乱七糟的思绪清扫一空,眼神决然而又释然,慢条斯理的掀开被褥,将被弄乱了的荷花藏鲤整理好,神色平淡的转头看向外侧。
被褥里空空如也……
?
幔帐稍微掀开了一点。
透过幔帐,可以瞧见灰蒙蒙的房间里,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桌子旁,长发如瀑,手中拿着一个酒壶仰天痛饮,清凉酒液从嘴角渗出落在了地上。
咕噜咕噜……
太后:(⊙⊙)!!!
“嘶——别别别——小不令,快吐吐吐……”
“嗯?”
黑夜将尽,日出之前。
微弱的光芒从窗纸上透了进来,二月底的清晨还有些冷,幔帐内的空气依旧带着丝丝甜腻,胳膊上的温热和起伏触感十分清晰。
许不令眨了眨有些疲倦的眼睛,稍微松了口气。
怎么说总算是实验了解毒的法子,结果嘛……反正不算坏……
不过许不令在太极殿前确实受了伤,昨晚上几乎又拼了次老命。
太后可能心理负担比较重,明明已经放松了,汁水充盈的缘故还算配合,可心里防线却很牢固,始终都是目光躲闪,扭扭捏捏,光顾着伺候他,和应付差事一样。
许不令后来没办法,只能带伤上阵,上辈子会的招数基本上全用在了太后身上,才让太后神志不清的翻了白眼……都哭了……
说实话,他还是挺心疼的……
许不令轻轻叹了口气,偏头看着枕在他胳膊上熟睡的女子,背对着他的缘故,只能看到侧脸和耳朵,依旧红扑扑的。
虽然有着尊贵的身份和辈分,可太后实际上年龄也不大,在前世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