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儿?令儿?”
柔声呼唤了几句,许不令毫无反应。
太后沉默了片刻,在许不令旁边侧坐,低头仔细打量,瞩目许久,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
宽阔的正庭中寂寂无声,只有两道平稳的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才回过神,抬起手想在许不令高挑的鼻梁上刮一下,可手伸到一半,终究还是停下了。
稍微犹豫后,太后还是做出了端庄大气的模样,朗声呼唤:
“巧娥,送世子去偏殿休息一会儿。”
“诺!”
巧娥和几个宫女推开大门进来,瞧见许不令又躺下了,带着几分笑意,把不省人事的许不令抬了出去。
太后孤零零坐在桌前,看着上面的一盒胭脂,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还没到正午,时间尚早。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轻声呢喃在厅中响起。
太后犹豫了会儿,还是没忍住,起身走到软榻旁,拿起了陪伴多年的铜镜,又小跑到桌子旁坐下,打开胭脂盒,对着铜镜认真描绘起来。
红玉半开菩萨面,丹砂浓点柳枝唇。
太后打扮完后,满意看着铜镜中的脸颊。
镜子里的女人成熟风韵,依旧美不胜收,可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及笄之龄的小丫头了,纵然有千种风情,又有何人能欣赏呢
太后呆呆看着镜子,本来略显得意的表情,渐渐沉闷了下来。
良久后,一声幽幽轻叹,在正厅中若有若无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