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汾河剑神!”
“……切—”
听见里面的回应,祝满枝插着小腰想骂几句,可一想到打不过,便悄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吱呀——
老旧院门打开,裹着狐裘的宁清夜走了出去,居高临下,清冷双眸看向祝满枝的胸脯。
祝满枝心中一慌,连忙抬手抱住胸脯,大眼睛里满是谨慎:
“不许动手,一件衣裳三两银子,衙门可黑啦,弄坏了你赔。”
宁清夜自是没有动手的兴趣,平淡道:
“有事?”
祝满枝确定对方不会动手后,才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道:
“许公子看你在屋里无事可做,让你跟着我去抓贼,积累江湖阅历。”
宁清夜眉梢一蹙:“贼喊捉贼?”
嗯……看来在道观里读过书。
祝满枝憋了半天,才把笑憋回去,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不是抓你,去抓别的贼人。”
“那我岂不是成了朝廷走狗?”
“是鹰犬……不对,是许世子的门客!”
“……”
宁清夜稍微琢磨了下,倒也没有拒绝。毕竟她江湖经历还算丰富,却很少和官府打交道。日后要报仇免不了和狼卫接触,跟着去看看倒也没什么问题。
宁清夜从屋里取来长剑,把狐裘挂在了屋里,换上了披风纬帽的江湖客装束,便和祝满枝一起出了门:
“去抓谁?”
祝满枝心里喜滋滋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掏出无常薄来,指着上面几行字迹:
“西市有个郑三刀,是西市的地头蛇,听说有两家赌坊都是他的,整个地字营都抓不到……”
“很厉害?”
“嗯……对,许公子都没能抓住他,很难缠。”
宁清夜脚步一顿:“许公子位高权重都奈何不了,我去送死?”
祝满枝嘻嘻一笑:“在我看来,姑娘比许公子要厉害,杀伐果断、武艺高强,还没中毒……”
“……”
宁清夜微微挑眉,倒是没有否认这话,点了点头,便被拐走了……
———
下午时分,许不令出了皇城,直接前往国子监继续闭关。
今天去宫里主要是和太后拉近关系,真去查贾易还得缓几天,不然进宫太频繁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按照今天席间的情况来看,太后算是稳住了,吃饭的时候态度极好,和心情不错的陆姨如出一辙。
许不令本想乘机提个建议,把‘刚正不阿’的公孙父子送去岭南种地或者山西挖煤,太后是萧相的妹妹,这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可仔细一想又没借口,毕竟公孙禄的‘赤子之心’许不令看在眼里,也不知情,帮着他说话转手就把人家充军发配,日后谁还敢帮他。公孙禄统帅一部分御林军负责城防,留着这一份‘香火情’在,日后未必不能用上。思来想去,许不令还是暂且放过了公孙父子。
车厢摇摇晃晃,停在了国子监外。
许不令抱着画匣走向钟鼓楼,恰巧撞见萧大公子放学从文曲苑出来。
萧庭正和几个王公贵子商量晚上去那儿探讨诗词,瞧见许不令,便吊儿郎当当跑过来,上下打量几眼:
“哟呵!许不令,你竟然站着出来的,有点能耐,姑姑没把你炖了?”
许不令懒得搭理这二货,一言不发便走了过去。
萧庭倒是兴趣十足,大冬天摇着扇子跟着旁边,看了看许不令手中的画匣:
“你还买画?啧啧啧……弄了几首诗出了名,还真有点文人做派了……”
许不令把画匣放到另一边抱着:“滚。”
萧庭嘿嘿一笑,稍微正经了点,开始附庸风雅:
“丹青字画我研究颇多,画圣徐丹青知道不?真迹就在我姑姑那里,圣上那儿也有一副,我都研究过,要不要叔叔给你掌掌眼?”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听说太后的那副,画的便是太后?”
萧庭折扇一拍手掌,满眼自豪:“那是自然,我姑姑当年可是宣和八魁之榜眼,排名还在肃王妃之上,唉~只可惜红颜自古多坎坷……”
许不令眼神一冷。
萧庭感觉到了杀气,及时闭嘴打了个哈哈:“别这么大火气……嗯,宣和八魁中最漂的那个你知道是谁不?”
许不令皱了皱眉:“能称国色者,必然各有千秋,高下之分全看个人好恶,哪里来的高低。”
“非也。”
萧庭摇了摇头:“徐丹青被江湖人称作‘画圣’,平生只画美人,非倾城之色不动笔。之所以只画了八个,是因为画完最后一个后,觉得世间女子再难入画,就此封笔归隐。”
许不令微微皱眉:“世间女子再难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