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滚滚,火光冲天,燕国腹地之中燃起的狼烟遍传千里。
漫天的喊杀声逐渐消弭,战场上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烟,变得宁静。
黑袍遮身,让人看不其面目,东皇太一默默注视着远处发生的一切,身后则跟着两个少女。
“东皇阁下,你在看什么?”
“千年的大周已经灭亡,召公的子孙却是沦落至此。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应该发生?”
两位少女相互看了一眼,都能够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出了疑惑。
“你们两个是阴阳家最为优秀的弟子,也注定了会继承那两个名号。只是,摆在眼前的,却是一副难解的迷局。而这迷局的关键,便是那名赵将。”
“东皇阁下,那名赵将有何特殊之处?”
东皇太一抬起了头,缓缓而道。
“始周与秦合而别,别五百载复合,合十七岁而霸王者出焉!帝星将出,六合之内,尽为秦土。所有的一切都将按照既定的命运,可眼前之人,却有着独特的力量。这份力量,对于阴阳家而言,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我能杀他!”
灼灼的目光中带着坚定,少女能够听出阴阳家的首领话语中那股忌惮,心中起了一股争胜之意。
“我也能!”
也许是因为自己姐姐的缘故,另一位少女也不甘比下去。。
“你们年纪尚轻,可是掌控的阴阳术已经到达了普通人难以到达的境界。只是,阴阳术威力强大,稍不注意便会走入歧途。或许,这场考验对于你们而言,并没有坏处。”
一阵风吹过,带着轻烟,东皇太一微微转头。
“考验已经开始了。东君!月神!”
东皇太一的话音还回荡在耳边,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你们是谁?”
一队赵骑在战场附近侦查的时候,发现了眼前的两名少女,质问道。
“我们本是商家之女,因为这场大战和亲人失散了。”
“或许是奸细,带回去,由都尉处置!”
........
夜雨声中,营帐之内。
“将军,赵军四面出击,我军各部已经被击散,庞煖的大军已经包围了我部。”
剧辛坐在帅案后,面色十分冷静。
“将军,我们现在就护送你杀出重围。”
“已经晚了!”剧辛微微叹了一口气,“外面太静了。”
“既已成就功业,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
一声缓缓而来,一群赵将冲杀进来,转眼之间,便将帐中几名燕国将领杀戮干净。
血腥味充斥,剧辛的面色不变。
庞煖从帐外走了进来,身上还沾湿了雨露。他挥了挥手,一众赵将退了下去。
“你也已经这副年纪,为何还要蹚这趟浑水?”
剧辛一笑,反问道。
“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你我同为先王帐下大臣,却没有想到要以这副场面作为结局。”
“先王!”
庞煖口中的那个先王,剧辛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说过了。
“先王大略雄才,却沉迷于儿孙之乐,最终饿死在了沙丘。何其屈辱!”
往事如昔,五十年的岁月弹指而过,便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庞煖一叹,缓缓而言。
“可惜,你和乐毅即使成不世之功,可燕国却已经不是燕昭王时的燕国了。”
剧辛的手指抚摸着帅案,目光缥缈。
“这天下也已经不是赵武灵王时的天下了。”
“可庞煖依旧是当年的庞煖!”
多年未见,庞煖声如金石,却一点也未改变。
两位曾经赵王的臣子,便在这战场厮杀的尾声,聊了起来。他们本来没有多少话说,可聊的却并不生疏。
剧辛从帅案上走了下来,走到兰锜之前,拿起了上面的宝剑。
“天下之势,非秦并赵,便是赵并秦。这一点,赵武灵王明白,秦昭襄王明白,白起明白,廉颇明白,你庞煖明白,我剧辛也明白。即使五十多年过去,也未曾改变。”
庞煖眼看剧辛拿起了剑,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可如今之势,强秦越强,赵国越弱。”
“所以你谋思合纵?”
“若是能破秦,只要攻下咸阳,那么天下的诸侯会向饿狼一样吞食秦土。天下之势大变,赵国也会重新得到机会。”
庞煖身躯并不强健,可他的目光却是火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与决心。
“所以你的下一步,便是利用这个机会,逼迫燕王答应参加这次合纵?”
“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而我也相信,燕王一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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