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慢到轻快,再从轻快到高昂,在场的人都不由的跟随着琴音去幻想它所表达出来的故事。
是幸福的,是煎熬的,是矛盾的,是期待与失望,最终化为求而不得的愤懑。
有些共情能力强些的学生则静悄悄的低下头抹眼泪。
她承受一切痛苦,从中抽丝剥茧一样的抠着那点快乐。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余音绕梁不绝。
直到弹琴的人再次鞠躬下台,还有好多人都没回过神来。
如痴如醉,沉迷其郑
没有人看见,弹奏者那双手,指尖上沾染的血。
班的人在面面相觑。
他们心里充满了疑问。
那是沈柠?卧槽没看错?
沈柠?真的会钢琴?
还这么厉害?
卧槽牛批了!
尤其是杨潇,他从沈柠开始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从忧心忡忡到不敢置信,最后化成麻木,等沈柠的身影在台上消失,顿时鼓起掌来!
有了他带头,礼堂里的学生纷纷拉回神绪跟着一齐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礼堂,经久不绝。
而沈柠早就在掌声响起的那刻离开了礼堂。
市中心医院。
“什么情况了?”
沈柠大步在前,于休拎着轮椅满脸严肃的跟在她身后,好几次想开口都没能话。
“不太好,还在手术。”
祝青听见声音从膝盖中抬头,看了眼沈柠,“老大你呢?”
沈柠抿着唇,眸光晦涩不明。
“老大。”
祝青突然开口,沈柠坐到他对面,“嗯。”
“如果音音不好了,我可以要那些人偿命吗。”
沈柠闻言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祝青自嘲的笑了下,“那不能偿命,打一顿总行吧,大不了我就进去蹲两。”
他面上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全是自责跟懊悔。
祝青在想,他怎么就没多管点事,反正他也挺不要脸的,怎么就不跟着白幼音去女厕所去,在外面守着也行,旁边就是男厕,他也可以是自己来上厕所。
他怎么,怎么就没跟着去呢。
“哭什么哭。”
微凉的嗓音从面前传来,跟着一起还有一包纸巾落到他膝盖上。
沈柠眼神平静如深渊,嗤声,“用不着你蹲。”
祝青:“嗯?”
没等他想明白沈柠话里的意思,那边的电梯门又一次打开。
从电梯里走出好几个人,为首一身黑衣面容清隽俊逸的是江纶。
他把目光锁定在那个单薄的身影上,确定她没意外才转头对何亦君抬了抬下巴,“进去看。”
何亦君嗯声,带着身后几个科室的主任齐齐走了进去。
祝青:“”这是在干嘛?
江纶坐到沈柠旁边,执起她的手,敏锐的在上面闻到了血腥味,他微微阖眸,轻揉着掌心里的手,“没事。”
除此之外,没再话。
等到手术室的灯暗下来时,医院门口等饶唐老师跟严峰涯对接完情况就走了,严峰涯匆忙赶到病房,刚到门外,就见里面站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正在悄声讨论着白幼音的病情。
如果他没看错,中心医院的院长,好像也在?
而病房里。
祝青看白幼音还没醒,听医生是肋骨被踢断了两根,内伤有些严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他想凑近去,但意识到自己插不上手,可能还会在这里妨碍到医生,便转身,正好看到赶来的严峰涯。
“严老师。”
严峰涯点头,“怎么样了?”
祝青:“医生有点严重。”
随即他又问,“动手的那几个人呢?”
严峰涯眼神顿时沉了下来,有些艰难的开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