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一定是凑巧。”

事实摆在面前，曾石还在死鸭子嘴硬。

“你满分的是数学试卷，现在写的是物理，就算你物理没作弊，那数学呢？”

沈柠眼底涌上燥意。

这老师真的，烦。

英语老师跟严峰涯则一阵无语。

曾石偏还觉得自己说得对，扬声，“难道不是吗，除非你再做一份数学的出来看看！”

唐老师正巧回来拿教材，听见他这么说就把自己桌上的试卷递给沈柠。

“喏，卷子，写吧。”

她对沈柠眨了眨眼，笑。

丝毫不担心。

深知其中内情的严峰涯在这一刻也放松下来。

唐老师：“你先写啊，等我一会下课回来改，记得写慢点！”

随后啪的关门。

沈柠坐回原来的位置，桌上的笔也还在，她没说什么，就是低垂的眉眼有些冷。

二十分钟，唐老师下课回到办公室。

曾石拿着自己的保温瓶不断喝水，严峰涯则跟英语老师聊天，他两今天早上都没课了。

沈柠把试卷推到唐老师面前，低声，“好了。”

唐老师点一点头，拿起红笔批改。

曾石连忙凑上来。

英语老师戳严峰涯，“你不去看看？”

严峰涯笑，“要是其他科我还担心，数学嘛，根本不用。”

英语老师：“为什么？”

为什么？

严峰涯但笑不语。

那边唐老师改卷的速度慢了下来，随后把笔放下，“沈柠你过来一下。”

她语气不算好的样子。

沈柠走到她面前，唐老师瞬间抬头，想伸手往她身上拍。

她瞳孔一缩。

严峰涯适时的插在两人之间，“唐老师怎么了？是哪里不对？”

“当然不是！”唐老师扬声，“哪里都对好吧，你们自己看。”

严峰涯往试卷上看，“咦，这不是去年全国数学竞赛的题目？”

唐老师：“对，我就跟你说过，这是个参赛的好苗子！”

她都亲自承认了，那沈柠作弊这件事完全就是胡扯。

曾石僵在原地，讷讷的抿着唇。

沈柠抬眸看向他，身上凉意丝毫不藏。

“曾老师，请道歉。”

严峰涯也反应过来，“是啊曾老师，既然沈柠没有作弊，那麻烦你道歉吧。”

“如果曾老师觉得跟学生道歉掉价，”沈柠唇角一勾，笑意不达眼底，“那就向我的班主任道歉。”

严峰涯顿时摇头，“这怎么行....”

英语老师嗤声，“怎么不行，原本就是曾老师说错话在先。”

曾石掐保温杯的手重的把杯壁都给摁凹陷下去，在几人或冷或嘲的语气中，艰难的弯下背脊，大声道：“对不起严老师。”

沈柠嗯声，语气淡淡，“对不起什么？”

曾石深吸气，额头上的汗渗进眼睛里，他没有擦，只觉得今天这一道歉，让他觉得万般耻辱。

“不该空口无凭的说沈同学作弊，对不起！”

明明他没有做错，明明就是沈柠扮猪吃老虎。

为什么现在道歉的是他？

曾石咬牙。

如果沈柠一开始就考出好成绩，他用得着怀疑她吗？！

没关系。

曾石胡乱安慰自己。

E班就只有沈柠，他教的A班哪样不比严峰涯教的E班好。

更何况原本在E班算成绩好的姚晓晓也转到了A班。

这下严峰涯他拿什么跟自己比！

曾石想的明白。

说完就挺直腰，完全不管严峰涯有没有说原谅他。

“别得意太早，等明年高考成绩出来，优秀班主任的位置依旧会是我的。”

就算你有沈柠又怎样？也不看看自己教的都是群什么垃圾。

严峰涯有些茫然，搞不懂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优秀班主任上，等他想说话的时候，曾石早就落荒而逃般离开办公室。

他搓搓眼睛，肩膀就被人用笔戳了下。

转头。

女生还是那副散漫的模样，严峰涯却被她眼底的冷戾吓一跳。

沈柠缓缓勾唇，语气苍凉，“年级排名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