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静静的跟姚晓晓对视。

面无表情。

“姚晓晓。”十几秒后，她慢悠悠的开口，“我警告过你的。”

很早的时候，甚至不久之前。

那些在枕头上倒脏水，找人堵她意图毁她清白，不止一次肆无忌惮的在公开场合骂她，诋毁她。

换做另一个人遭受到这些几乎算得上是校园暴力的伤害，怕是早就要自闭到不敢来学校了。

姚晓晓抹了把嘴角的血，咽下嘴里的锈味，恶狠狠的开口，“那又怎样，沈柠，我今天遭受到的一切，将来必定百倍奉还给你。”

这句话像是在给她自己加油打气一样，她眼神嘲讽鄙夷的笑了下，“你别忘了，我还是姚家的女儿。就算你是江家未婚妻又怎样，只要江少不在这里，谁护得了你？就凭你，也入得了江少的眼？别到头来就是你自己自导自演出来的笑话！”

“柠姐入不了也轮不到你，”白幼音站起身来挡在沈柠身前，扬声道：“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看看周围——”

姚晓晓这才如梦初醒，她掐着手惊恐的看向后面一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学生，这些人就像当初议论沈柠那样，在悄声议论着她。

她甚至还听见有人在说。

“上次在教学楼前就是她说的沈柠被赶出沈家，她怎么知道的消息？”

“她还说沈柠去......什么呢，又没人看见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哇，不会都是为了诬陷人编出来的吧？”

“咦惹，那我们不就是都被骗了。”

舆论顿时一边倒。

姚晓晓也终于感受到了当初沈柠被人构陷跟污蔑时候的心情。

那样的窒闷，跟恐惧。

就像被人摁着头沉入海中，那些咸腥的海水呛入鼻腔里，辣的她嗓子发不出任何音调，只能任由自己在海中沉沉浮浮，不得抬头。

姚晓晓抱着头往前冲破人群，落荒而逃，嘴里歇斯底里的喊着，“滚，都给我滚开！”

沈柠气定神闲的坐在那看她脚步凌乱的跑远，直至人群散去。

半晌后，她才把右手插进裤兜里起身，对着身前身后两个人说，“你们先回教室，我去厕所。”

她要去洗手。

洗漱间里，沈柠挤到第五次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把手搓了又搓，冲水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淡白的唇，紧拧的眉。

一副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

沈柠捧了把水洗了下脸，水珠顺着她卷翘的睫毛滴落到脸颊上，拐了个弯滑过嘴角。

抬手轻轻擦去，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手擦脸，水滴铃声从裤兜里传来。

沈柠摁下按键接听，年九语气一如既往的戏谑，“柠姐，我找到照片上那个男人了。”

......

禾亭电脑室，沈柠面前的电脑里显示的是年九刚发过来的资料跟图片。

几张图片里都出现过那个右手食指带着银色戒指的男人。

身量欣长，站在黑手党前首领身边也没被对方压下半点气势，反而隐隐有超越的感觉。

他面上带了面具，只能看见轮廓尺量一样完美的下颌。

放大手的部位，这次终于能够看清，那个银戒上面刻着的，是一个英文字母。

J。

沈柠滑动鼠标往下。

对方的身份标注在第二页。

罗国军火商。

....军火商？

她从文件里翻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头像是只棕色泰迪的联系人。

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