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欣满脸愁容的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内心满是波澜。
本是平静的一夜,对他来说,却变成了最不平静的一夜。
粮草被烧了三分之一,就这还是不少人去抢救,一部分没有完全烧起来的粮草也算进去的。
他们本来携带的粮草就不算太多,而计划是每到一地,都进行相对应补充的。
整个营地忙碌了一夜,这才终于将火势扑灭,而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这火到底是怎么着起来的。
哨兵只是告诉他,四面八方都是火箭。
而事实也告诉他,人家的确是把他们包围起来发射的。
而且时间不长,只射了几轮就直接脚底抹油跑路了,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就算反应了也没用,夜瞎子太多,拿着火把追上去又不能长久,而且也太明显了,人家既然决定了要偷,那就肯定会躲着你的。
而且司马欣也不敢保证,派小队出去追击,会不会有人趁乱跑路。
“长史,损失了大概千余人……”
“嗯!”司马欣点了点头。
被烧死烧伤的并不多,连三位数都没突破,大多数人都是被踩伤踩死的。
看着两侧的山峰,司马欣的内心是极度忧郁的。
太郁闷了,整整一夜,他都是在提心吊胆着。
不仅仅只是因为火势,同样也担心会炸营,这种军纪,这种人员组成,这种情况,能不炸营,司马欣甚至都觉得自己是撞了大运的。
“冤枉……”
“冤枉啊……”
“我真没看见啊……”
“我一夜都没有合眼的呀……”
数百人被五花八绑的押了过来,一个个满脸颓废的喊着冤枉,希望能够饶自己一命。
能活着,谁特么又想去死呢?
夜间站岗放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活。
有人大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有人一直保持着警惕。
但夜间视线受阻,他们又没有探照灯,更不能点火,在经过专业训练。
在斥候提前规划了规避路线的行动下,他们能发现那才叫怪呢!
杨夜他们最近的进出点,都在这些哨兵三百米开外,夜间,这个距离,就算是游击将也不敢肯定在没有火光的条件下能够看到。
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替他们说好话,也没人有这个胆量。
一声令下,数百头颅瞬间落地,热血洒满了大地。
作为哨兵,没有发现敌人悄悄的越过他们的观察点,并且提前对大营发出警示,按照秦朝的律法,就当斩。
更不要说,由于他们的失误,还导致了大营上千人的伤亡,以及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粮草。
若不是其中一发强弩箭矢没有命中马厩,不然的话后果更加不敢想象。
“长史,现如今这情况,密县可能已经不保了,我们当如何是好呢?”
“十万兵马,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密县吗?”司马欣脸色一黑,训斥道。
“可是就算拿下了密县,我们与将军约定的时间也怕是赶不上了!”
“那就派人去将情况告知将军,我们分兵,他王不饿也同样在分兵,只要我们能尽快拿下密县,不过是包围的时间早与晚罢了!”司马欣说道,旋即看了眼因为忙碌一夜而疲惫的将士。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部队需要休整,哪怕半天的时间也行。
可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根本没有时间去耽误。
“派人去密县打探一下消息,赶紧埋锅造饭,吃完饭后立即开拔,早点离开这鬼地方,我有预感,若是我们今日不走,今晚他们肯定还要来!”司马欣坚定的说道。
……
相比较于苦逼的司马欣大军,整个后半夜都在忙着扑火。
扑完火之后又看了一场砍头大戏,看完了开始埋锅造饭,其他人则是收拾行装,吃饭,然后继续行军。
这一路他们从关中出来,本就疲惫不堪。
中间经历了几场战斗,在渑池也休整了一个多月,但是从渑池出来以后,这途中又接连赶了三天的路。
虽然中间因为大雨的原因,驻足了三天。
但这三天他们也并不好过,没有足够的防雨设施,即便是休息,也让人觉得很累。
从洛阳到这里,又是四天的路程,这四天接连不断的赶路,为了提升速度,司马欣不断的催促着他们。
而现在,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后,他们依旧还要继续赶路。
与之不同的是,他们的对手游击将,自昨夜回到临时营地之后,留守的斥候便为他们准备好了吃食。
简单的对付了一顿,随便找个地方倒头便睡。
用游击将的话来说,咱就是专干那搞破坏还不用看结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