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笑道:“二哥,咱娘打小就说,该是咱的东西,咱必须得拿着。不该是咱的东西,就算是别人硬塞给咱,咱也不能拿。你呀,还不如我记得牢呢。”
傅冬斜眼道:“咋了?还教训起我了?没大没小的!不过老三,现在我是回过味儿来了,搞不好我是被韩泽声那孙子给连累了!”
傅松一听这话,好笑道:“这话怎么说的?”
傅冬说:“我无意中听到税务局的人说市里有家饲料厂,叫什么鑫源还是什么金源的,通了市财政局的路子。你想啊,同行是冤家,韩泽声的好大肯定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人家韩泽声是香江大老板,他们没胆子搞,好嘛,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那个成语咋说的来着?殃及池鱼!我就是那条倒霉的鱼!”
听了傅冬的分析,傅松不由得对这个便宜二哥刮目相看,笑着道:“你放心,这事儿韩泽声肯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傅冬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啥交代不交代的,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赚点钱养家糊口,今天给来这么一下子,我这心里突然没底了。”
傅松问:“你不会是还想回去放电影吧?”
傅冬一下子被噎住了,摆摆手道:“我就是发发牢骚,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放电影是死路一条,我又不傻。老三,你在厂子里给我安排个活儿呗,还是干销售,这事儿我在行。”
傅松翻了个白眼儿,说:“你想都别想,没门!”
傅冬顿时急了,“不是,老三,你现在不是好大饲料厂的销售经理吗?安排个活儿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怎么着,你现在翅膀硬了,瞧不起二哥了?”
傅松无奈道:“二哥,我是销售经理不假,但工厂有工厂的规章制度,我这个经理总得以身作则吧。再说了,就算把你安排进工厂,你干得了吗?”
傅冬不服气道:“咋干不了?我现在不是干得好好的?”
傅松没好气道:“这是两码事儿!现在你自己当老板,干多干少看你自己,没人管你。但在厂子里,你是员工,不仅要遵守工厂规章制度,还必须完成厂子定下的销售任务,完成不了,要么扣奖金,要么滚蛋。二哥,外资企业不是国企,容不得你混日子,一切看你的能力和业绩。我倒不是说你能力不行,而是担心你受不得约束。”
“这……。”傅冬不禁犹豫起来,这两年他干个体户干得风生水起,累确实累了点,也比放电影操心不少,但胜在自在,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滋润得很,真要去工厂里受人管束,他还真有些不情愿。
傅松趁热打铁继续劝道:“再说咱哥俩都在一个厂子里干传出去不好,外国人特别忌讳这一点,你要是想去也行,我辞职。”
“别别别,就当我没说!我要是真这么干,别人不得戳我脊梁骨啊!”傅冬连连摇头,跟弟弟抢工作,传出去他丢不起这个人。
摸出根烟正要点上,被傅松按住手,“我媳妇儿怀孕了,少在我这里抽烟!”
傅冬悻悻地将烟夹在耳朵后面,笑呵呵道:“没看出来啊,你是个怕媳妇儿的人。”
傅松冷哼道:“说的好像你不怕媳妇儿一样,也不知道谁在家里经常跪搓衣板……。”
“没有的事儿!”傅冬感觉脸上挂不住,急赤白脸道,“这是谁在造老子的谣?我在家说一不二,我说往东,你二嫂绝对不敢往西!”
傅松:“……。”
傅冬心虚地看了傅松一眼,咳了咳说:“今天真够倒霉的,你千万别跟你二嫂说啊,这娘们儿眼皮子浅,知道了肯定得哭哭啼啼的。”
傅松点头道:“刚才二嫂问起过,让我糊弄过去了,过会儿你别说漏嘴就成。”
傅冬看见桌上纸张凌乱,随手拿起来,一边看一边道:“挺用功的嘛,后天就结婚了,还有心思写文章……,这玩意儿是你写的?”
傅松笑道:“咋了?小瞧我不是?”
傅冬砸吧砸吧嘴道:“到底是上过大学的人,写的还行,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傅松:“……。”
承认不如我你能死啊!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院子里就变得热闹起来,昨晚熬夜把文章写出来,傅松困得要命,却也睡不着了,只好爬起来。
梁希这段日子嗜睡,听到动静后翻了个身,嘟囔着问:“几点了?”
傅松打了个哈欠道:“刚过五点,你再睡会儿吧。”
梁希侧耳听了一会儿,跟着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算了,我这个新媳妇儿要是睡到日上三竿,不得被笑话死啊。”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起了两口大锅,里面正烧着热水,搞得整个院子水雾缭绕的。
“姑父,这么早就忙活上了。”酒席的大厨是村里的杨春国,按规矩傅松得叫他一声姑父。
杨春国跟大姐夫李茂才同